面对皇太后最后的倔强与傲慢,岑思卿轻轻叹息,说道:“儿臣今日来此,是想告知母后。逝母荣妃一案已经查明,确系被人谋害而死,并非自戕。”
皇太后闻言,冷笑更甚,满是不屑:“那又如何?一个死人罢了,纵使你为其昭雪、追封,亦无法挽回一切,更无法让她与先帝同穴而眠。”言罢,她目光锐利地望向岑思卿,语气中充满了宣告:“唯有我,这前朝之皇后,今朝之皇太后,方能配享与先帝共陵的殊荣!”
岑思卿眼神淡然,平静地回应着皇太后挑衅的目光,语调中不带丝毫情绪:“无所谓。我母亲荣妃这一生,本就不应被皇权和恩宠所束缚。我亦从未想过要将她安葬于父皇陵寝之侧,以求虚名。”
“哼!”皇太后冷哼一声,目光中满是对岑思卿的不屑与轻蔑,她步履庄重地走回自己的凤位。稳稳坐下后,她冷冷地问道:“如此说来,你今日此行,莫非是要以此为由,来问罪于本宫?”
岑思卿含笑摇首,语气平和却暗含锋芒与嘲讽,回答道:“母后多虑了,儿臣怎会如此不孝?无论发生何事,儿臣自会竭尽全力,保住您这个皇太后的头衔。毕竟,如此您将来方能与父皇同眠于陵寝之中,共享后世香火,不是吗?”
皇太后闻言,脸色瞬间阴沉下来,那双凌厉的双眸中怒火中烧,仿佛要将岑思卿吞噬一般。她猛地一拍凤椅的扶手,呵斥道:“岑思卿,你竟敢对本宫出言不逊!”
岑思卿依旧保持着那份淡然与冷静,他缓缓上前几步,目光与皇太后直视,没有丝毫的退缩。他站立于空旷无人的大殿中央,嘴角勾起一抹略带挑衅意味的微笑:“那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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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后以为自己听错了,正当她诧异之时,却又听到岑思卿的声音清晰地说道:“今日,儿臣便是对母后您出言不逊了,试问,这天下,又有何人能治本天子的罪呢?”
闻言,皇太后眼中闪现一抹错愕,却又很快恢复了平静。她只能沉默以对,作为维护她最后尊严与体面的唯一方式。
见状,岑思卿深知皇太后的心理防线已溃不成军。他并未有丝毫心软,而是继续开口:“对了,儿臣有一事相告。”
皇太后闻言,目光凝聚在岑思卿身上,内心虽已千疮百孔,却也强自镇定。然而,即便是她做好了万全的心理准备,接下来的真相依旧如同晴天霹雳,让她难以承受。
“如今,安眠于皇陵,以忱王之礼下葬的,并非旁人,而是二哥,文康太子。”
岑思卿的声音平静而清晰,但每一个字都像是利刃,精准无误地刺入皇太后的心房。
此言一出,皇太后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瞳孔急剧收缩。她突然站起身,目光紧紧锁定在岑思卿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上。
然而,片刻的凝视与慌乱之后,皇太后却又缓缓坐回凤椅。
“哼!这等荒谬之言,也亏你编的出来。”皇太后冷嘲一声,但手指依旧在微微颤抖,暴露了她内心的真实情绪。
岑思卿深知皇太后的防备与怀疑,于是,他语气更加沉稳而有力,将那段由二皇子亲口所述的经历——如何险境还生,投奔三皇子,又将三皇子杀害并冒名顶替之事,全部说与了皇太后。
“一派胡言!”皇太后斩钉截铁的否认道:“逸承他早已离世,却还要遭受你如此污蔑。即便他当真还活着,本宫亦绝不相信他会做出这等手足相残、悖逆人伦的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