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一样,侦探。不过是中心区的。”
杰瑞起立的声音响起,“原来是前辈,失敬。晚辈叫杰瑞·克莱夫,是V区见习探员。你好,前辈。”
“哎呀,敬什么礼嘛,我最烦这些繁文缛节了。坐回去,快坐回去。再说,我都退休了嘛,也不是什么大官,所以不用的,真不用的。”
“是。”
“你师父咋了?”
“让犯罪分子伤到了……脖子……被咬下一块肉,还流了很多血……头部受到严重撞击,脑震荡了……”
“嚯,这么严重?伤他的那个人呢?抓住了吗?”
“被击毙了。”
“哦。”老人说,“我说你师母哭得那个伤心呢,眼睛都哭肿了,还怎么劝都劝不住……原来是因为这样……太太,别担心,你丈夫没事,他身体硬朗得很。嘶,咬人……你师父是遇到吸食D系列过量的瘾君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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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野闭着眼,握紧藏在被子里的手:又让工美为我担心了……我真是该死……我当时,应该等待支援的……
杰瑞回答,“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我当时并不在现场。”
老人问,“你没跟他一起行动?”
“我师父是在下班的时候遇到那个犯罪份子的。”
“原来是这样。一个人上的吧?也没呼叫支援。”老人说,“这样的事,三十几年前,我也遇到过一次。嘿嘿,当时年轻嘛,也没有太多的经验,所以就一个人上了,结果呢,我耳朵便被那混蛋咬掉了半个……他明明是个瘦子,可力气却大得超乎想象……啧啧,我可真后悔没及时呼叫支援……哈哈,后来呢,我还被我老婆一顿臭骂,骂得那个难听呦,还是当着我同事的面,而且是在我病床前……我当时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唉,可一见到她又痛苦又悲愤又恼火的样子,我又不禁心疼起来……唉,我老婆其实挺好的,就是脾气臭了一点……嘻嘻,我老婆温柔的时候是真温柔,暴躁的时候也是真暴躁,现在想想,那时候可真好啊……呵呵,那天,她在我怀里哭得那个伤心啊,就好像我真死了似的……嘿嘿,我不过是被只小小的臭虫咬了一口而已,哪至于丧命啊,我还没那么弱好吧。”
工美突然问,“她就不害怕吗?”
“害怕什么?”
“害怕您以后还会……她当时,没阻止您继续做侦探吗?”
“当然害怕了,她那时候才多大?肯定是害怕的,更别说她当时还怀了孕。她也肯定有过让我辞职的想法,但一直到她走,也没跟我提起过这件事。我想啊,或许是因为她明白一个道理——她男人,是在保护这座岛,是在保护这座城市。如果我遇到危险就退缩了,那又如何能保护她,保护我们的小家和我们的孩子呢?她更明白,这是她男人不可推卸的责任。守护岛民,守望正义,可是我们做侦探的,一辈子都要遵守的誓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