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放下孩子。芬妮委屈巴巴地奔向自己的母亲。她抱住妈妈的腿。

“芬妮……芬妮不是小猪……芬妮不要做小猪……”

“那你听不听话？”

小丫头仰起头，“芬妮听话。”

“那还吃不吃糖了？”

小丫头抽了一下鼻子，“芬妮不吃了。”

“这才对嘛。”艾丽抱起女儿，“听话的宝宝，才是好宝宝。还有，爷爷有重要的客人在，你不许乱哭，也不许乱撒娇。”

“嗯。”

“来，举手，跟这位爷爷说再见。”

“这位爷爷，再见。”小丫头一边抽噎一边举起手，然后轻轻摇了摇。接着又迅速缩回母亲的怀里。她紧紧抓着母亲的衣领，就好像她母亲会真的不要她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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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霍拉德，不叫这位爷爷。”霍拉德笑道。

……

观光车被仆役队的人开来，霍拉德总监坐了上去。安格斯大人做出下一次晚宴的邀请——年关之前。他说霍拉德总监可以把自己的外孙女带来，也好让她和芬妮认识认识——年龄相仿，又都是女孩子，她们一定能玩到一起去。

霍拉德无奈地摇摇头，苦笑道，“我很长时间没见过她了。估计她都不认识我了。再加上最近忙，我连她上个月的生日都没去……我闺女为这事，还埋怨我了……”

“家庭也很重要，大人。”安格斯说。

“我也明白，大人。”霍拉德说，“可是，现在我的责任不同往日，再加上最近的情况又如此之多……所以，大人，就不叨扰了……哦，对了，大人，摩托艇的事，还得烦请您再派位教官过来……因为新成立的海侦课，并没有相关经验。”

“大人放心，此事我定会安排妥当。”

“大人，十分谢谢。”

……

观光车载着霍拉德那疲惫的身影一同远行，很快消失在了灿若星辰般的光晕之中。水汽弥漫，绿植机器人又开始喷洒水雾，可地上的草丛，早已被秋天的颜色所覆盖。远处的梧桐与枫树，投下一片虚幻的暗影，还落下无数片，被染成橙黄色的叶。水雾倾洒过后，地面泛出晶莹的光，而那些金黄的叶子，就像无数顶无人认领的王冠一般，静静地躺在草地上。很安详，很和谐，但也不再有鲜活的痕迹出现，只留下一派枯萎萧条的景象。阿德知道，天照岛的冬天，真的快要来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