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一会后，泰瑞尔突然就似笑非笑地问道。
“那是当然！”
“毕竟我也是凯迪拉姆的法师！而且，如果你的计划真的能成功的话，受益最大的其实还是我们庇护所世界的人类！所以，我实在找不到说服自己不去配合你的任何理由。”
没错，身为赫拉迪姆最后的传人，凯恩当然也知道关于泰瑞尔的一些计划的只言片语。而正因为那样，他才会一直力挺泰瑞尔，并处处给对方说好话！
但是吧，现在似乎已经不需要了……因为，计划已经偏离了原有的轨迹，现在，这个世界变得更加地美好，连泰瑞尔自己都已经放弃掉那个原本的计划了，他凯恩当然也不需要再去劳心劳力，可以安心地写自己的书以及教育自己那个才十二岁的小弟子。
“……”
“虽然有些不想承认，但是不得不说……其实我们都输了……输给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女孩……她就如同玩闹一般，轻易完成了我们花费数百年时间去策划却都没有来得及成功的事情……”
想到这里，泰瑞尔就再次无奈地叹息着摇了摇头。他做了无数的准备工作和周密的计划，还花费了数百年的时间，可最后，却敌不过那骤然发生的变化。
“但至少您还是正义的大天使，不是吗？”
凯恩颤巍巍地在一块岩石上坐下后，才笑着安慰对方。
“奇怪！你竟然还认为我是正义的？！”
泰瑞尔有些奇怪，毕竟，这个老头对自己可是知根知底的，应该不至于还这么想的吧？
“至少您现在看起来还是……”
目光看着远处，看着这个富裕丰饶的大平原，看着远处那个围着哈斯塔大教堂区域周边建设出来的巨型人类都市，凯恩就欣慰地点了点头。
现在，这个首都这里的地价越来越贵，房子也越来越值钱、在以前，一枚金币可以买下的一栋房子，现在，估计连一个茅房都买不到了……而幸好，他凯恩仗着关系，硬是在内环里弄了一套带着花园的大房子，好歹也算是一个生活无忧的富家翁。
当年，那些可怜的萝格营地难民们，只要有土地的，现在也都一个个都成了富裕的市民，可谓是苦尽甘来了。
“哈！凯恩，你是人类中少有的智者……”
皱了皱眉，泰瑞尔好一会才从对方的话中琢磨除了一些什么，然后才轻叹着笑骂道。
“您也是一名智慧的天使，泰瑞尔阁下。”
“不！”
“智慧大天使是奥莉尔阁下！而我，是正义大天使！我，即是正义的化身！”
“……”
“其实，我突然觉得，那个阿卡拉……她比我们更具有智慧？”
每每想到最后的赢家不是赫拉迪姆法师会，不是大天使泰瑞尔，也更不是他迪卡?凯恩，而是当初那个几乎濒临灭亡的‘目盲之眼’修女会，他就不自觉地深深叹息了一声。
这可真是命运捉弄人啊……
小主，
“……”
“不，她就只是碰巧碰到了一个强大的小女孩而已！在我们原本的计划中，修女会终将会湮灭于历史的尘埃里。”
那个小女孩的来历，泰瑞尔至今都没有能查出来！
反正就他所知道的，对方就绝对不是所谓的‘铸造之神、光明之神或者希望之神’什么的！在这个世界里，根本就没有那些神权！而光明和希望，则是他正义大天使泰瑞尔和希望大天使奥莉尔所触及的领域，压根就没有其他人插手进来过！
“有时候……运气也是大智慧的一种，我的大天使阁下。”
没错，有时候，运气好的人，确实让你只能徒呼奈何！
你有再多的安排和谋划都能怎么样？人家就如同世界之子一般，坐在家里都能天上掉钱，出个们都有人哭着求着要帮忙，你又能怎么样呢？
“！！”
“凯恩！你这是拐着弯地在骂我傻，我说的对吧？”
想起自己向来都不怎么好的运气，泰瑞尔似乎就听明白了对方话外之音。
“您说是那就算是吧……”
“但其实……我觉得我们都很傻……数百年的努力转眼成空……尊敬的大天使泰瑞尔阁下，请问，您现在有什么感想？”
将自己的视线放远，凯恩就幽幽地叹息说着道。这事情，他觉得，如果换成一个心性不好的人，恐怕早就抓狂了吧？
“当然有感想！”
“从这件事情上，我明白了实力的重要性！任何计谋，任何准备，任何的布局，在绝对的实力之下都只不过是一个笑话而已！”
“所以，我，还需要变得更强！”
人类形态的泰瑞尔，突然就伸手握着自己的拳头比划着道。
“唉……”
“看来，大天使阁下您还是不太明白啊……”
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又进入了不着调模式的大天使，凯恩只能哭笑不得地瞪着对方。
“哦？那你说说看，你又明白了一些什么？！”
有点犯倔的大天使显然没想想到凯恩竟然会这么说，这个老头，也不过是个活了几十岁的人类老头，难道会比自己更具智慧？
“大天使阁下……”
“只要你用心去对待这个世界，那么，世界也会用心来回馈你……”
“说真的，我现在突然就有点嫉妒那群“目盲之眼”的修女了……她们的那种对心的修行，还是有点门道的……号称能够看破未来的‘目盲之眼’，也许真值得我去好好地研究一番？”
虽然，那个真正的‘目盲之眼’已经被那些亚马逊们派人给送到了斯科沃斯群岛上，但是新的哈斯塔教会的修女们，就从来都没有放弃过那个对于心眼，对于‘目盲之眼’奥义的研究和学习。
所以，凯恩觉得，那个智慧地据说还能看破未来的阿卡拉，就一定是因为这个的缘故！更可怕的是，他可是听卡夏说过，那个老家伙，可是在鲜血荒地还没有被收复之前，就已经预见了今天的这些景象了！
每每想到这个事情，凯恩总是感慨不已……果然，谋划什么的，哪里有作弊来得舒畅啊？
“目盲之眼？”
“可笑至极！凯恩，我可以告诉你：那个‘目盲之眼’，其实就只不过是命运水晶的一小块碎片而已！在我们天堂的图书馆里，在那个伊斯瑞尔的地方，那些玩意简直就和玻璃一样，大大小小镶嵌得到处都是！”
“你喜欢的话，下次你来的时候，我可以给你带几块？”
听到对方竟然说起这个，泰瑞尔就哭笑不得地说着道。
没有人比他们至高天堂的天使们更加明白那个所谓的‘目盲之眼’以及那些命运水晶的性质了，它们就是一些时灵时不灵的糟糕东西，哪怕伊斯瑞尔研究了无数万年，也时常会得出一些哭笑不得的预言结论……反正，那些东西不靠谱就对了！
“所以我说，大天使阁下，您还是不明白啊……”
说完，凯恩就从石块上站了起来，并沿着山间的小道颤颤巍巍地向着远处的那个巨型城市走去。
“等等，凯恩！你到底是什么个意思？我哪里又不明白了，你倒是给我说清楚！”
“……”
“泰瑞尔，等你有一天想通了就自然会明白了……我有时候突然觉得，我们好像真的做错了一点什么……”
凯恩就这么一边走，一边缓缓的说着道。
“凯恩？”
“你说……那个目盲之眼的新教会欢不欢迎一个强大且正义的大天使入驻？虽然，那套瓦罗兰套装我可能穿不上，也不喜欢那种风格，但是……那炳瓦罗兰之锤似乎还是勉强可以被我使用的？”
上前几步，和凯恩一起肩并肩地在山涧林荫下散步着的同时，泰瑞尔突然就灵光一闪，然后希冀地问着道。
“……”
凯恩没有说话，只顾默默走着。
“不行吗？我觉得，这一定会是个正义的选择！”
越想，泰瑞尔就越觉得，自己加入那个哈斯塔教派，会是一个无比光明和正义的选择！而他相信，对方也肯定会欢迎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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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瑞尔阁下！”
“哈斯塔教派，她们是一个修女会……而且，她们恐怕已经有希望大天使奥莉尔女士了……而你……”
“很抱歉，泰瑞尔阁下，我不觉得她们会欢迎你这个男性的天使！”
被对方的这种离谱的想法给惊到的凯恩，就不得不停了下来，并直愣愣地用着他的那只还没瞎的眼睛瞪着对方。在那浑浊的眼睛里，则满是不可思议以及哭笑不得的神色。
一个男性大天使，凭什么能想当然的可以加入人家的修女会？
而且，这个家伙更加离谱地想要去打那柄圣物的主意！要知道，那可是希望大天使奥莉尔阁下都不能拿得起的神秘存在啊……
“这不公平！你们人类不能这样歧视男性的天使！这是赤裸裸的性别歧视！”
“……”
“不管怎么样……”
“泰瑞尔，现在一切都结束了……虽然和你我计划中的结果有点不太一样，但是，现在足够了，真的足够了……现在就很好！你现在再做什么都是多余的，还是回到天堂去继续当你的正义大天使去吧……人类，会谨记你为庇护所世界做出的伟大贡献……”
凯恩突然就再次劝诫一般，在默默低头走路的同时，就这么稍稍说了一句。
“唉！我也知道……”
“可是，我一点也不想回去看到英普瑞斯的那张臭脸啊，他可能知道了我的计划，我回去的话，一定会被那个小心眼的议会首领给嘲笑一万年的吧？”
“你可能不知道这些年我都是躲着他的，要不然，奥莉尔也不会长期呆在庇护所世界这里了！反正，我是不太想急着回去看他的那张脸！”
想到这里，泰瑞尔叹了口气。
现在，他这个正义大天使在至高天堂可是不太吃香了，很多天使都开始用怀疑的眼神看着自己，完全就不像奥莉尔那样，仅仅是被英普瑞斯敌视而已。果然，性别歧视什么的，在他们天使一族里也不例外，脸蛋长得好，就有着重重特权！
而他这个黑乎乎的家伙，那可就……说出来也都全是泪啊……
“泰瑞尔……”
“什么？”
“别以为我老眼昏花了就不知道，你们天使形态下从来就就没有过脸，所以，你根本不用去看那个英普瑞的脸色！”
“……”
“凯恩，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但我说的是事实。”
“……”
“对了，泰瑞尔，你不会再按计划去砸了世界之石了吧？”
凯恩突然就想起了某个很关键的事情，然后再想想现在泰瑞尔再次下凡，他就急忙问道。
“你们人类没有挣脱枷锁都已经这么厉害了，不仅杀了三魔神，还打跑了英普瑞斯，如果我再毁了世界之石的话，那我们天使和苟延残喘的恶魔们还有活路吗？”
“凯恩，我告诉你：这个世界想要和谐，那就要平衡，过于强大的力量可不是什么好事！”
某个大天使直接就忘了自己刚刚还想要更加强大的力量，甚至还想去贪图某个圣物的事实。
“随便你吧，反正现在我们人类占据优势，砸不砸也无所谓了……而且，更重要的是，我们发现了变强的更好的办法，你也知道的。”
符文和附魔这种东西，凯恩打算重点书写并传承下去……当然了，世界之石的事情也会隐蔽地记录起来……也许，未来的人类们，有可能会用得到？
“说的也是！”
“……”
“泰瑞尔，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他看出来，泰瑞尔似乎短时间不想回到天堂去了
“我打算重整赫拉蒂姆法师会，将那个伟大的组织重现人间，你有兴趣吗？”
“不了，我现在是目盲之眼……不对，我现在是哈斯塔教会的特邀学者，准备编辑她们的教义和天神的传记，所以，很抱歉泰瑞尔，我真的很忙……”
早就该落幕的赫拉迪姆，凯恩已经不想去折腾太多了……因为，现在是那些女人们的时代……
“凯恩，你这个叛徒！”
“……”
“大天使阁下，我要提醒你一句：在至高天堂的英普瑞斯看来，您好像也是一个叛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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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o这卷暗黑结束了，明天开新世界......纠结啊，没有存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