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有那种事情?”
听完克蕾雅的陈述,拉基直接就惊呆了,显然是从没想过还会有那种情况。
在他之前的印象中,大剑们就是一群英姿飒爽且除暴安良、斩杀妖魔的女英雄、女战士,是最值得他尊敬和向往的存在,他也一直很羡慕她们能拥有那种击杀和分辨妖魔的力量。
可哪想,在她们那光鲜和强大的背后,竟还有这种不为人知的悲凉故事?
拥有强大力量的大剑,以斩杀妖魔维护地方安全为己任的大剑,她们最终的命运,竟是变成妖魔?
而如果不想变成那样的怪物,就必须自觉死于自己人之手?!
“等等!”
然而,在震惊过后,拉基很快就从刚刚克蕾雅说的那些话中抓住了某个更加让他震惊和倒吸一口凉气的关键,然后便迫不及待并微微颤栗着用那种难以置信的语气连声问道:
“给你发黑函的大剑……”
“她是你重要的人?!”
说实话,如果可以,拉基真的希望他猜测的事情是不是他想象的那样。
“是的……”
可惜,克蕾雅却轻轻点了点头。
“她叫艾蕾娜……”
“跟我是同一时期进入组织接受改造和训练的。”
“进入组织之后,碰上最难熬的时期,我们经常互相安慰和鼓励……”
“变成半人半妖,体内承受无比的痛苦时,只要我们互相拥抱在一起,那就能安然入睡,什么痛苦和磨难都打不垮我们,因为我们是一起的。”
“……”
虽然有人可以作为倾诉的对象让克蕾雅的心情稍稍好过了一点点,已经不像刚刚接到黑函时那么地揪心、那么地难过和彷徨了。
但是,也就是好了一点点而已。
“我们是最要好的同伴……”
“彼此唯一的朋友……”
“……”
所以,说着说着,她的声音便不自觉地渐渐变小了,而要不是俩人独处一室,只怕拉基都听不到她都说了些什么吧?
“最要好的同伴……”
“唯一的朋友?!”
听完克蕾雅的话,拉基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去形容了。
“可是!”
“为什么会这样……”
“不该是这样的……”
悲呛地说完,拉基的泪水就再也忍不住哗啦啦地流了下来。
此时此刻,他只觉得他的三观都要被彻底颠覆了,同时也第一次发现,大剑们的世界竟然是这么地凄苦……她们承受了那么多,肩负了那么多,可结果,竟注定只会走向悲剧,注定死于至亲之人之手?
而且,死于至亲之人之手都算是比较好的结局?
“呜……”
“为什么会这样?”
“不该这样的……”
“明明是最好的朋友,明明一直在和妖魔战斗着……”
“明明是为了保护人们……”
“明明承受着那么多的痛苦……”
“可为什么……”
“为什么付出了那么多,结果还只有一个个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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垃圾怎么都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样的意志和遭遇才能让克蕾雅这样的大剑们去默默地承受那一切,并还能面对那种人世间最大的悲哀时还能面无表情地接受并将其给说出来,然后还打算去履行那凄凉如人间惨剧般的职责?
换成拉基自己的话,只怕他早就崩溃了吧?
而事实上,他自己确实崩溃过一次!
在他的父母被杀害,在亲眼看到哥哥化身的恶魔吃掉了自己唯一的亲叔叔后,他那时就崩溃了,并浑浑噩噩地在村子里呆了好多天,期间还任由村民们辱骂、中伤以及最后的驱赶……而要不是意外被克蕾雅碰到并给救下,接着对方还给了他活下去的勇气和希望的话,只怕他现在也早就不知道死在哪一个角落里了吧?
“……”
听着拉基的哭诉,看着他那一把泪水一把鼻涕的样子,克蕾雅如同看到了当初她的那个样子。
“为什么?”
“可能是因为……”
“那就是我们存在的理由吧?”
说完并幽幽地叹息了一声后,克蕾雅就闭上了那双银瞳,不准备再开口了。
因为多说无益。
她自己知道的,黑函既已收到,既然它被发了出来,而且还是发到了她克蕾雅的手里,那就说明,事情真的已经变得无可挽回了,她接下来所要做的,就是准时去夕雷山赴约,并让她的那挚友以一个体面和对方自己希望的方式离开,仅此而已。
“克蕾雅……”
“真的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哭了许久,看着沉默着坐在一旁的克蕾雅,终于,拉基忍不住轻轻并呜咽地问了这么一句。
“没有……”
克蕾雅头也不抬地说着,就那么闭着眼垂着头,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