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后露出琴酒的脸。
琴酒看了一眼从门缝里透出火光的炉子,叼着烟略显含糊地问:“你在干什么?”
贝尔摩德拉下墨镜,敷衍一笑:“如你所见,销毁垃圾。”
说完她正想离开,却忽然想起一件事,最终没有挪步。
她很自然地顺着刚才的话题,往焚化炉里指了一下道,详细回答道:“路上遇到这个人跟着乌佐,就顺手把他处理掉了。
“——乌佐刚‘完成’了一起案件,警车都还没走远,他就又想把这个人引进废弃大楼,制造‘意外’。我觉得他身边发生的死亡事件如果太频繁太密集,容易引起有心人的注意,所以顺手帮了一个小忙。”
说着,想起资料里那些乌佐平时爱“钓”的人,贝尔摩德又转着墨镜补充:“放心,这次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从打扮来看,应该只是一个底层小流氓。”
琴酒闻言,点了一下头。
……贝尔摩德竟然会主动帮乌佐善后,看来上次对她的提醒还是管用的。
见东京的成员们之间相处和谐,琴酒没再多管,他朝伏特加一扬下巴,示意继续走。
贝尔摩德看着升上去的车窗,动作略微一顿,眼神逐渐变得不满。
——发现她对乌佐没有恶意之后,琴酒不是应该提一提把乌佐交给她开导的事么,还有之前说好的心理辅导……
这件事她不好主动提——贝尔摩德担心那样一来,琴酒会犯疑心病,怀疑她的动机,反过来把乌佐交给别人。
所以她才借今天的举动,委婉暗示了一下,好让琴酒意识到乌佐有时办事还不够妥帖、容易冒进,需要有一个成熟靠得住的大人来引导他。
没想到琴酒听完,竟然一言不发。
……啧,当初她不该武断地把乌佐带走,并计划对付他,否则现在人肯定早就在她手里了。也不知道那时是谁给琴酒报的信、告诉了琴酒乌佐在她那……结合前后的情况来看,八成是波本。
想到这,贝尔摩德面带微笑地磨了磨尖锐的虎牙,心里给波本记了一笔账。
可恶的情报分子,竟敢跟她抢人,早晚杀了他……嗯,在那之前,要记得先把波本那些定时发送秘密的设置处理掉。
另外,得再找几次机会对琴酒旁敲侧击一下,说不定哪天他就想起来了……
贝尔摩德心情不佳地打算离开。
但这时,她忽然听到了嘎吱的刹车声。
——刚才开出去的黑色保时捷又停了下来。
琴酒再次降下车窗。
贝尔摩德挑了一下眉,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微带惊喜地看过去。
就见琴酒夹着烟的手朝她点了点,有所不满地说:“不要用现在的面貌接触乌佐和其他成员,也不准再用这张脸来我们常去的地点——你会把那群杀不完的fbi引过来。”
提醒完,黑色车辆的车窗再次上升,迅速开走。
这一次,没再停下来有所嘱咐。
“……”
贝尔摩德对着车卷起的灰尘和尾气,精致饱满的额头爆出几道青筋。
……
几天后。
哥梅拉影棚的事件告一段落,这一次的案件,照例出现在了侦探日报上。
只是,和以前相比,不止登报的速度变慢了,连报道的过程也显得非常粗糙简略,占的板块相对来说少了很多。
——报纸上依旧是江夏的照片和“安室侦探事务所”的名字,只在角落里提了一下这次破案的是事务所的老板,全篇都没出现安室透或者“安室透”的脸。
江夏想了想,觉得这大概是安室透私下里进行过操作。
卧底当然不好在报纸上抛头露面,否则万一安室透的哪个警校同学在报纸上看到他,忽然回忆起当年在校园里擦肩而过的青葱岁月,开心跑过来面基,又被黑衣组织发现……肯定会惹来不少麻烦。
江夏坐在事务所的沙发上,拎着一把剪刀无聊摆弄。面对报纸上这个实际上是贝尔摩德破的案子,他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一起贴进事务所的破案剪报集里。
安室透正好来侦探事务所取东西——自从前几天在哥梅拉片场遇到“安室透”以后,他出现在事务所的频率就比以前高了一些,几乎每天都会出没一次,顺便询问江夏附近有没有可疑人员。
此时,听到喀哒喀哒的剪刀响动,安室透闻声凑过来看了一眼。
见是这个案子,他顿时面露嫌恶:“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