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得要塞一旦失守,你便准备退守新顺天,再退守南天门,顺便再以新神州为基地骚扰敌后,是这样吧?”杨希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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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战就是这样的,不可能把所有希望寄托在一个要塞上。节节抵抗,拉长战线,才有胜机。”余连道。
“新顺天、鲁米纳,乃至于整个远岸,你都做好了放弃的打算吧?”
“不止,其实还有新大陆,甚至南天门。”余连认真解释道:“不过,这不是在放弃。所有沦陷的国土,共同体的体量比起帝国来说确实是小国,但还是有些战略纵深的。”
说到这里,余连忽然觉得这场战争的既视感越来越强烈,但一时间又想不出来。
“可是,既然是赌博,考验的可就不是技术了,而是运气……”杨希夷先是双手合十,道了一声阿弥陀佛,接着却又指了指自己的心口:“以及,意志力了。”
余连必须同意。在没有庄家的赌场上,一手好牌的怂蛋菜鸟被拿着烂牌的高手吓得投降的例子,可是要多少有多少的。
“我觉得我意志坚定。”余连对这一点还是很有信心的。
“关键是,是你的意志说了算吗?”
余连不由得沉默了将近半分钟,很难想象这是坚定的民主共和主义信徒的杨老师能说出来的台词:“……杨老师,您知道您在说什么吗?您这是想要害死我啊!”
“你这家伙是真的装都不装了?这么典型的台词接的也真快。”杨希夷叹了口气:“我的意思是说,这取决于民众的意志。而很多时候,民众的意志是地球的衮衮诸公们说了算的。”
“您的意思是说,帝国可以直接威胁地球?可是,这个……”余连微微一怔。
“是的,我们和帝国直接接壤的地方。除了南天门,就是远岸了。南天门对面的凯泰王国被你打残了,还在扶持泰拉比人建国,三年五年都缺乏维持大舰队作战的先决条件。威胁反而来自新大陆方向,但目前波拿巴元帅的舰队还是可以应付。”
毕竟南天门的直布罗陀要塞叠的甲比塞得还厚,而且大舰队通过星门也得摆个长蛇阵,很容易被守军集火。
杨希夷道:“可是,这样就无懈可击了吗?地球敌人,真的只会来自这个方向吗?”
“……您要不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如何?”余连道。
“呵呵,我又不是总参谋长,甚至连新大陆战区长官都不是。操心操到这个份上,已经违反在下一贯低碳环保的原则了。”
确实,皮卡德上将战死之后,新大陆战区长官的职位便顺位到卡特上将这边了。虽然那位从事了一辈子后勤工作的宽厚长者,从开战之后就没接触过战事。
“您真的要任命的话,我现在就可以给您写一份。”余连道。
“……”
“开玩笑的。我只是觉得这台词很有感觉,好早以前就想说一次了。”
“我记得有人说过,尴尬的幽默感其实也是上位者的标配。阐述一个事实,无意讥讽。”杨希夷自然地道:“所以,你现在需要考虑的是,如果塞得要塞失守,应该怎么办?”
余连苦笑:“所以您就是反对我节节退守罢了。”
“节节退守这种活儿,交给波拿巴元帅和希尔韦斯特上将就足够了。最锋利的剑不去刺要害,却要硬去碰最厚的甲,何等愚昧?”
他应该是在夸自己是最锋利的剑,但余连可没时间沾沾自喜了,拱手诚恳道:“还请先生教我。”
杨希夷觉得这种台词好像也在什么地方听到过,便也意识回了一个礼:“我也不知道。”
“喂!”
“我又不是神仙,远岸那边我也从没去过啊!足不出户可知天下事,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都只是出自文人的臆想。殚精竭虑呕心沥血才是真实的战争,没有调查便没有发言权,这才是正论。我要是隔着个星门大放厥词,才是贻笑大方了。”杨希夷同样也战术性地摊了摊手。
不过,作为余连亦师亦友的可靠战友,杨老师毕竟是个体面人,便又道:“我只觉得,你需要抓住重点。”
“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