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最开始是黑暗的,但是那还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当蹴帝他完全适应了这个天下该怎么掌控,该怎么样让大家的思想张弛有度地被他玩弄于鼓掌之间。形象工程也好,内部分化瓦解也罢,提拔人才也好,他的这个世界构造逐渐丰满完整。现在櫜頫卛是清醒的,你们是清醒的,那只是因为他还根本没有发挥出天命在他统治下的合力。这个时候被櫜頫卛发现的破绽也是因为他是初出茅庐的菜鸟,往后不要说你们已经完全没有了完整自主的意识,就算是有,你们也说了这一切是建立在奇迹的基础上发生的,如此小概率的事件,将来还会有么?确实,足球是唯一对口的解决方案,但如果连开始的机会都没有,谈何对口?”
马茹胧抢在犹豫的冉违地之前说:“我不认同你抱着自杀的心态去做这件事。”
冉违地看她说了,就没有开口,卫佳皇仍然看着两人说:“其实,这个心态和你们现在类似。比如小马姐姐你明明知道这次一旦成功你将至少不会活得像现在这样暗无天日,你仍然愿意牺牲你自己的——我不能说幸福,至少是生存现状改善的转机,劝我从这场刺杀行动里脱身,保存生命去继续创造奇迹。同样冉天王,你也知道。如果这次一旦不作为,你很大概率敌不过蹴帝统治下的天命,彻底被洗脑。即便如此,你仍然想劝我回福都。这就好比,我答应区长大人,哪怕刺杀成功也去死。”
马茹胧若有所思,冉违地叹道:“你是想说,平凡的人都把自己不能做,或者说其实是不想做的事推给别人来做,这件事如果足够难,可以让他不惜任何代价推出去,哪怕是人格和生命,对吧?”
卫佳皇点头:“正是。当然和二位不同的是,我骨子里就是个小人物,我不愿意去承担这种责任和义务,我不想当这种英雄人物,而且,小马姐姐,你应该知道,这样的英雄人物其实是有的。这世上有的是英雄,櫜頫卛麾下也有的是人抢着做英雄,我做铺路石子即可。”
马茹胧忍不住叹道:“可是那样不会太悲凉了吗?”
冉违地冷笑道:“不得不服櫜頫卛啊,他确实把你看得很透。所以他是有恃无恐看着我一次次徒劳无功吧。”
闲着也是闲着,马茹胧问:“你刚才说先不说个人,那个人呢?”
卫佳皇自嘲地一笑:“也好。现在来说些人话吧。我讨厌用踢球来决定一切,不如说我从骨子里憎恨这样做。”
冉违地还是第一次听他主动说起足球这方面的话题:“为什么?”
卫佳皇看着马茹胧:“你刚才说福都体育中心的那场死斗是蹴后被处理的借口。我之前没仔细想过这件事,旧事重提,我倒是把一些前因后果想明白了。”
冉违地问:“什么前因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