盔甲的最后一部分也被卸下,卡杨感到一件罩衫的纤维滑过他的颈部。
“但我还是后悔接下这个活,它的风险很大。”
一声突然的刮擦让两人转过身去。
泰雷玛农正在移动,他的每一步都像是彻底静止状态间的轻微移动。
一个银色的面具完全覆盖着他的头部,那金属上所刻的符号绝大多数人是无法理解的,甚至凡人只是看一眼就会感到无比痛苦,一具类似于锁的装置将面具固定在他的后脑。
随后,一双手从泰雷玛农的手甲里露了出来,它们的指头凋零而扭曲,仿佛曾经折断,又不经复位即痊愈。
他的右手攫着一块白银包边的蜡板,左手食指上套着一根金属长尖刺。
停顿片刻之后,他把尖刺朝蜡板戳去,头部后倾,双手的移动仿佛提线木偶。
【这里已经被窃听了】
凿出来的字母清晰地呈现在蜡板上,卡杨停住了,房间又一次陷入完全静止状态。
阿穆拉尔先是盯着假面王子,接着是那些蜡板上的文字。
“在那?”
泰雷玛农的手抽搐着再次活了过来,在蜡板上划出文字。
【卡杨左手边的机仆】
阿穆拉尔张开口,一个问题在他舌尖成形。
而卡杨则猛地转过头,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并拢,按在那个机仆的额头上。
三秒之后,机仆缩了缩身体,仿佛被突如其来的噪音从梦中惊醒,手臂开始颤抖。
“一个印记,大概是一天前被打上的。”
说完,卡杨收回手指,机仆又恢复了一动不动的原状。
“看来休伦那里有个水平还不错的巫师。”
泰雷玛农发出低低的笑声,可让他意外的是,卡杨摇了摇头。
“不是休伦,是另一个人,他留下的印记并不是要窃听我们,他想和我们见面。”
“见面?”
阿穆拉尔诧异的问道:
“又一个自不量力的野心家?休伦的血腥手段还没有让他们学乖吗。”
“不是。”
卡杨说着,微微闭上眼,回味着那个印记所残留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