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那个预言吗?也就是不知道从哪里流传出来的‘圣女预言’,当下一个魔冥神将出现时,便是深渊封印松动之刻,会是这个吗?”但丁说。
“但是,他说欧若拉并不是圣女,她的圣是别人赋予的……那这样说的话,所谓圣女的语言也就不足为提了。圣女到底怎么了?”但丁抱怨着。
所有人都摇头,不知如何评论。萧强继续说:“他也说过,这仪式和深渊有关。也似乎在说明拉斐尔在玩火,会重蹈阿斯嘉德古精灵的悲剧。可我好像记得,从进入阿斯嘉德以后,什么精灵都没见到过啊,什么情况?”
但丁刚想解释,青青却打断了他:“因为阿斯嘉德的精灵在欧若拉时期不知因为什么原因,集体失踪了,现在都没有找到他们的痕迹,甚至连他们的存在也被神秘抹消了。”但丁点了点头,也说到:“这是阿斯嘉德的一个千古之谜,我也不知道,包括很多贤者学士也没有破解,可是何塞的话,难道他知道什么内幕?”
“但是今天那个胖女人不是说,阿斯嘉德的精灵之前和那个什么海之先知,也就是欧若拉故乡崇拜的神有联系吗?”这时伯爵发话了,“这地方,面积不小,八卦挺多的,这纵横交错的关系谱,都能写出一本《红楼梦》了。”
“何塞说精灵的悲剧,那么……他们也估计凶多吉少了。”青青哀伤的叹了一口气。
“等一等,”萧强掏出了那把凶器祝福匕首,“这武器说明中也说过,相比阿斯嘉德人对深渊的避之不及,阿斯嘉德的精灵却对它有着特殊的感情。欧若拉,仪式,精灵……现在我们掌握的信息,似乎这三者都跟那个堕落深渊有着联系。”
“欧若拉献祭给了深渊,这个仪式是目的是什么不清楚,但也跟深渊有关,还有精灵对深渊所谓特殊的感情……”萧强十指交叉着拖着下巴,一边想着一边观察着青青。身为精灵的她,其实一直没有放弃搜索自己同胞存在的蛛丝马迹,在破解《圣典》的坐标时,她同样也抽空看了一些关于阿斯嘉德历史的书籍。可关于精灵的太少了,以至于到现在,她都没有查到什么。青青的悲伤萧强看在眼里,第一次听到这段历史萧强也有些脊背发凉,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一个地方,自己的同族突然消失,也会让他怅然伤感万分的。
但是他不明白,青青很早之前就得知了这段伤心的历史,为什么不跟他谈谈。似乎青青和他来到这后,一直藏着什么,不愿意跟他交流。这让萧强很是困惑,却也不好询问。
“青青,若何塞说的是真的,那么拉斐尔或许也知道精灵的历史,只不过瞒着你没说罢了。你放心,等我们救回师太,找到那个仪式执行者,咱们就去抓他!这次我不会放过他了!”萧强安慰道,而青青只是还了他一个欣慰感激的眼神,可随之眼神变得惊恐起来:
“何塞说,欧若拉的圣是被别人赋予的,那她是怎么成圣的?”
“整理传播了神与圣徒的故事,用信仰还原了奇迹。”但丁说,但又觉得不足,接着眼神也跟青青一样变得恐慌,“是自我牺牲,献祭给了深渊。如果正如何塞所说,那就是,欧若拉并不是自愿选择牺牲自己——被赋予—甚至可能是被强迫的?!”
静……只有船外沉闷的海浪与船体在风浪中摇摆摩擦的低噪……
就在这时,记忆走进了舱室内叫醒了所有人:“我们到了,出来吧!”大家点了点头,收拾好了东西,集体走出了船舱。
想象中,作为圣女的出生地,马努茅斯就算不像阿斯嘉德般雄伟壮丽,至少也精致典雅。可是船外的景象配合着阴冷的海风以及昏暗的天空,让所有人都毛骨悚然。如果不说这是圣女欧若拉的故乡,说是死亡黄金大沙漠的亡灵都市露天版,萧强都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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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重不详的乌云下,马努茅斯群岛的主岛漂浮在阴暗的海水之上。港口处建立着几座房子,常年受海风侵蚀的它们在这恶劣的天气下显得摇摇欲坠。一些渔民的船只很是随意的摆在海岸边,任凭风吹雨打。再往上,海岛的高地处,破败的房子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有些房顶瓦片都被海风刮走了,只是用几块油布缝上。更让人反胃的是,任何海滨小岛都硬性配置的柔软沙滩在这里变成了一地滩涂,不知道是淤泥还是粪便的黑色泥浆状物质铺满了沿海周边,被海水洗刷得更加粘稠,像熬久了的柏油。
阿斯嘉德的辉煌富裕在这个岛上完全不存在,作为圣女的诞生地,这里破败肮脏,荒凉腐败得有点让人难以接受。
刚踏进这个名叫马努茅斯奇怪名字的小岛,扑面而来的就是浓浓的鱼腥味和腐烂的海货臭味。放眼望去,小岛港口滩涂之地上只用简单的木板木条搭建了通往高地城区(如果算的话)的路,沿路两旁的破烂小茅屋外挂满了还未处理或者处理到一半的海物。鱼鳞,内脏,甲壳还有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猎物的身体部件与鲜血随意倒在地面上,让本来就肮脏的地面变得更邋遢恶心。
“我的天,这到底是圣女的诞生地,还是年久失修无人问津的菜市场啊?”萧强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地行走着,生怕踩进那个水坑里溅得一身脏水,他可不敢确定地上那些脏污的组成物到底是什么。
可旺财好像进入了天堂一样,刚刚还晕船的要生要死,一下船看见这一地污泥立刻来了精神,一个七百八十度整体自转加侧身翻转,从船上跳进了污泥滩中一阵百花缭乱式泥浆翻滚。萧强劝,不听;伯爵吼,不怕。硬说自己终于来到了老家疗养泥浆天堂浴,非要在这滚个百八十圈才算满意。甚至说“终于明白了欧若拉其实就是它们哥布林的泥浆女神,肯定是在泥浆中获得了哥布林真神的指点,从哥布林养身保健大法中领悟到了治愈之术,从而服务了全世界!”
萧强在众侍卫要把它因辱圣而要架起来烧死,自己被它滚起来的泥浆泼满全身之前,连忙将它封印进了空间包裹里去。他可不想看到一个浑身裹满泥浆的旺财被架出去火刑,那惨状简直让他鸡皮疙瘩满身。那叫什么,叫花旺财吗?
“你确定这里就是马努茅斯,圣女诞生地吗?”萧强难以置信的问但丁和记忆,两个人都点头确认。
“是的,我知道你也很困惑,但,这就是圣女的诞生地。”但丁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了一张抹布,开始使劲擦他那双已经被泥浆溅得肮脏不堪的马靴,那力度仿佛都能擦出火一样。他一直都这样,靴子稍微有点脏就擦,只要看到他擦靴子了,看他擦的力度就能看出当前环境的肮脏指数。
“那这位圣女阁下可真,天降大任啊……”伯爵皱着眉头观察着四周的环境,“还是说一千年前这里不是这样的?”
“一直都是这样。虽然这里依旧属于教廷的领地,但是为了体现圣女当年的艰苦,教廷一直没有建设这里,但也欢迎当地居民迁移到阿斯嘉德。可是他们没人愿意去。”说着,但丁指向小岛不远处的居民区,几个居民见到了这些外来人,像是受到了惊吓般全部躲进了屋子里。
即便如此之遥远,萧强也大致看清楚了他们那惊人相似的容貌:鬼鬼祟祟,面目空洞,骨骼怪异,肤色苍白,如同地穴生物。
“为什么?”萧强问,“这地方还能住人吗?潮湿,肮脏,简直,地下管道爆炸吧!我看这估计都没有地下管道系统。”
“因为,信仰问题吗?”一直环顾四周的青青猜测道,但丁无奈地点了点头,“正如《圣典》记载,欧若拉的出生地信仰的是所谓‘海之先知’,不是主神教,甚至这个‘海之先知’都不属于主神系统里的任何教派。我猜测因为这样所以他们不愿搬离。”说着,青青指向了这里民居的大门,“阿斯嘉德的主神圣三角随处可见,可这里,全是这种……五角星?”
准确来说,是一个五角星中央睁着一个大大的眼睛,就算用最原始粗犷的方法绘制在各种门牌,石碑上,都让人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没人知道这个符号代表着什么意思,这时将近傍晚,海风又猛烈了起来,看样子下一场暴风雨也不远了。与特蕾莎出发时间相隔也不算太久远,萧强指挥着跟来的侍卫沿着码头搜寻了一圈都没找到特蕾莎的踪迹。他本来想找几个当地人问问,可是搜寻了大半天,找到的当地人寥寥无几,而找到的,几乎老远发现了他们的到来,就钻进屋子里躲了起来。
不一会儿,夜幕降临。今夜是个寒冷的雨夜,漆黑的天空没有丝毫亮光,只有呜呜大作的海风以及不断撕裂海平面的巨浪声。
但丁,萧强,和伯爵分别带着一部分人去搜寻特蕾莎的下落,可是都无功而返,只能到约定地点会和。但丁去了这里的一家隶属于主神教的礼拜堂,那里依旧没有特蕾莎的踪影。青青显得很紧张,因为她害怕这一次又像上一次一样,推断出错,可是就目前所得知的信息来看,别无他处。时间就在第二天,不知是早是晚,但现在,大雨如瓢摇,所有人寸步难行。
本想找个地方落脚,可奇怪的是,即便入夜了,这里的民居都不点灯,任凭整个小岛被黑暗吞噬。
“欧若拉故地在山的另一边,”但丁指着不远处雨中只显示出黑暗模糊轮廓的小山说,“有个侍卫说山脚下有个山洞可以进去,今晚我们在那过一夜,明天一大早就去找signora Teresa吧。”
“这个小岛的人也太古怪了吧,”轻纱舞风很是怨念地回望下方黑漆漆的居民区,“大晚上灯也不开,也见不到人,真的太诡异了。”
“可能是,排外吧……虽然这里是欧若拉的诞生地,但除了看破一切打算入圣山的苦修者,根本没人来这,”但丁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们走吧,趁夜色不深。”
萧强没有说话,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他拍了拍一直不安的青青,将自己的斗篷披在了她身上,让她不要想太多。就在他上山时,他回头望了望后方的渔村。
夜幕之中,他似乎看见远处的海岸边,几个人影从海里爬上了岸,岸边有一些人在接应他们。萧强眨了眨眼,发现那边依旧黑灯瞎火,只有如冤魂般呼啸的海风声。
一丝不安从脚底窜起,化为鸡皮疙瘩袭满了他的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