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知道,这不过是一封假的降书。
“敬告车师部左贤王拓跋通:你我双方交战数月,尸山血海,死者枕籍,尔屡屡劝降,吾亦不为所动,皆因吾早存报国求死之志,然百姓何辜?今御奴城内无粮草、外无援军,实难坚守,如左贤王愿以玉虚山为誓,入城之日,秋毫无犯,不伤我御奴城百姓一人。吾愿以首级为礼,换你部偃兵息鼓。御奴城主簿姚崇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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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崇的手在颤抖,姚崇的心也在颤抖,此时他脸色苍白,汗如雨下,人生总有许多时候是要学会与自己交手过招的,就像此刻的姚崇,突破坚守和原则,只为了换取一城百姓的活命。
拓跋通看着手中这封清晨从北城门上射下的书信,神色激动,心中是抑制不住的喜悦,苦战两个月终于到了收获的时候了。
然而短暂的喜悦过后,他又陷入了久久的沉思,近日来御奴城抵抗渐弱,是实实在在看在眼里的,围城两月,他料想御奴城也该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只是这封信该不该信?
拓跋通有些拿不准。
“你们怎么看?”拓跋通沉吟了片刻,眼睛扫过正侍立在两侧的虚巫和拓跋俊,将这个问题抛给了他们。
“就怕御奴城铤而走险,镇守北门的隋唐依旧很强硬。”拓跋俊眉头一皱,想起了今日城头上状若疯虎、招式凶狠的隋唐,心有余悸的提醒着拓跋通。
“或可一试,让姚崇携城守大印,与北城门外亲迎我军,再派先锋入城控制城门,保证万无一失。之后我大军再行入城,左贤王以为如何?”头戴七彩冠羽的虚巫也轻声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拓跋通闻言面色一喜,然后语气明快的说道:“这倒是万全之策,避免御奴城诈降,陷我大军于城内。”
“好,虚巫你替本王回信一封,明日辰时本王要与姚崇在北城门外商议纳降一事。”拓跋通当机立断。
说实话,他也不想拖了,如果能速战速决,车师部应该能过一个舒舒服服的冬天了。
“遵令,左贤王!”虚巫微微欠了欠身,低头领命,旋即便开始拿起桌案上的笔,奋笔疾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