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别说康洋了,那跟这个能比么?这几天那酒席你们瞧见没,屋内屋外张罗的一点错处都找不出,男人还是得靠能顶事的,这虞老太太的丧事办的体面,连她亲儿子亲闺女没来,都没人要说一句。”
“这几天来的达官显贵你们瞧见没,那进院子的哪个是简单的,听说都是大老板呢,门口的豪车都停不下了,我儿子说他的车顶多买人家的车轱辘。”
这几日的阵仗,已经足够令小镇的百姓咋舌了。
大家朝着队伍前头看去。
高大挺拔,英俊堪比影视明星的男人,站在黎婠婠身边。
为她撑起了一片天,头顶的黑伞,都是倾斜在她身上的。
虞小珍的墓地是很早之前就选好的。
合葬的墓地。
徐老生前跟妻子虞小珍一起开的香坊,那会让不少镇上的居民都有了工作,还是不少人受了恩惠的,只是后来香坊被淘汰,徐家就此没落在时代的洪流中没保住自家的产业,人情往来也就淡了。
黎婠婠跪在墓前,看着外婆彻底跟她阴阳相隔,将一把一把的纸钱一一烧了。
大概这几日该流的眼泪都流干了,这会尘埃落定后,她除了满身的疲倦,竟然也找不出其他什么情绪。
身边阴影落下,戎行野双膝跪地,结结实实给老人家磕了三个头。
莫说霍司丞陆斯昂这几个人诧异,就连跟着来凑热闹的,都震惊。
毕竟这也没结婚,就算结婚,还隔着一道血缘。
只有认识戎行野的人才知道,戎行野这辈子还没这样跪过。
黎婠婠什么也没说,好似对周围的一切都很麻木。
从山上的墓地回来,戎行野让人带来的宾客去酒店吃饭,拿礼回家,楚昔陪着黎婠婠上了楼,替她换衣服,陪着她说说话。
陆斯昂递给戎行野一支烟。
“接下去什么打算。”
“先带她回半山别墅。”
“倘或她不肯呢。”
“你明白我不会放手,这些话不必再劝。”
陆斯昂轻叹一口气,“我以前只是看着她谨小慎微活着,毕竟这样的姑娘太多,可看着看着,觉得她可怜倔强又坚韧。”
“但到了今天,行野,我觉得你别逼她了。”
戎行野扯唇,也不知道是在笑还是在活动下僵硬的面部。
“我放过她,谁来放过我。”
命运的齿轮早就从她奔向他的那一刻开始转动。
生死不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