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屿的话音里带着愤恨交织的隐忍。
站在他身后的沈意浓,最是能理解他此刻的心情。
那段阴暗日夜里,都是她在陪伴着他。
每年的大学假期,沈意浓都会回来带着迟屿去爬山。
那种耗尽全身力气,站在山巅释放天性的滋味,恍若能蜕壳重生。
在她的记忆里,迟春盛几乎十天半个月不见回一次家。
即便是回来,也是跟迟屿的母亲吵架,将家里边的东西摔的乒乓响,隔着堵墙她都能听到。
“如果没有母亲的嫁妆钱,你如今什么都不是。”
迟屿看着满目狰狞,面部表情可怖的迟春盛,笑的凄凉又冷寒。
“母亲的遭遇都是你害的,如果不是你长时间对我们母子压迫,她也不会跳楼。”
精神和肉体双双出轨,冷暴力,家暴,言语迫害,被逼到精神抑郁。
几次三番都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寻短见,都被迟屿奋力给拦下来。
这些“恩赐”,都是迟春盛给的。
迟屿的自爆让所有人震惊不已,纷纷唏嘘迟春盛和廖玉珍的人品。
没想到外表光鲜亮丽的人,内心居然黑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之前就有传言说迟家原来的女主人是被逼死的,今日直接实锤了。”
“看着一个个人模狗样,背地里居然是个彻头彻尾的变态狂。”
“连自己儿子和女儿都瞧不起,以后下场也不怎么样。”
七嘴八舌的声音在迟春盛和廖玉珍耳畔响起。
两人好似被架在火上烤,窘迫,难堪,愤怒,全部交融汇聚在胸腔,欲要从嗓子眼蹦出来。
他们很不得撕碎那些人的嘴,恨不得将他们拆骨入腹,扒皮抽筋。
“迟屿,我可是你父亲,你今天跟沈意浓合起伙来对付我们,可是一早就商量好的?惹毛我对你没有好处,家产你一处都拿不到!”
“随你的便,我本来也不在乎那些东西。”
他声嗓沙哑幽沉,嘴角弯起的尖锐冷笑,狠狠地刺痛了迟春盛的眼睛。
“一个不折不扣的浪荡俗子,好意思说是自己的家产,你不照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