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寿南跟宋秉忠也是涕泪涌起地凑到迟永泉身边,声嗓哆嗦地慰问。
“迟大哥!”
“许久不见,您身体还是一如既往的硬朗。”
迟永泉笑着摆摆手,拄着拐杖坐在黑衣男人给他拉来的座椅上。
明明他什么话都没说,但却有种肃穆气场散开的感觉。
“来了不少新面孔啊。”
他扫视周围一圈,睿智如寒星炯炯的眼神定格在迟春盛身上,语气顿时冷戾了几分,“你还愣着干什么?继续开会。”
“......父亲,已经开完了。”
面对迟永泉,迟春盛还是有些怕意,仿佛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错事。
眼神中游弋的慌乱和不安,久久荡漾着,难以消失于无踪。
反倒是他左侧边的迟屿,呼吸淡薄神色俊冷。
反复刚刚拽着迟春盛衣领的人不是他。
“既然开完了,我就把孙子带回家了。”
迟永泉从座椅上站起身,双手拄着拐杖,身形颤颤巍巍的。
仿佛力道支撑不慎,便能突然在原地摔一跤。
他从头到尾没有提他们两人刚刚险些打起来的事情。
也没有提会议内容说了些什么。
只是平淡到再随意不过得说了句,带孙子回家。
迟屿眼圈突然泛酸,心头一阵阵席卷而来的钝痛,边缘助燃的苦涩将他湮没于深海之中。
唯有迟永泉那双温热有劲的手,能将他轻易捞出。
他已经......
很久都没有听到过“回家”这两个字了。
自从曹曼莉过世,迟春盛续弦娶了廖玉珍过门,迟屿便再也没有回过那个“家”。
确切的说,那已经不是他的家了。
但迟永泉一直记着这件事,从来都没有忘记过。
他懂得迟屿心中的苦楚,也知晓他在部队不归,即便休假也要身居在外的果决。
所以从来都没有催他回家看看。
而是温声叮咛他,一人在外千万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有委屈,有心酸,不能憋着,要给他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