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的她浑身密集起抗拒的汗珠,就连神思都被毒素侵蚀,飘忽的缓慢无垠。
沈意浓的睫毛方才被泪水打湿,形成一簇一簇的。
她低敛下眼皮,红润的唇紧抿着,脑海中渐渐代入那日订婚宴的场景。
“你从来都没有忤逆过我,肯定是她把你带坏了!”
“怎么,你也想学她,跟我断绝父子关系?”
“沈意浓,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本事这么大呢?居然把我儿子蛊惑到连亲生父亲都不认的地步,只要你还在南城,我们来日方长。”
订婚宴上,迟春盛看向沈意浓的那种怒遏眼神。
还有毫不客气地指责和嗤骂,就像一柄泛着银光的利刃,狠狠地朝她心窝子里边戳来。
曹曼莉是她这辈子都没办法赎清的罪过。
她就像扎在她心里的肉刺,那种日夜折磨到体无完肤的挫败感,沉沉的压在胸口。
就连再轻松不过的呼吸,她想做到都十分困难。
这种痛苦不堪的折磨,沈意浓不想再遭受。
更不想拉着迟屿跟她一起,沉沦在这歇斯底里,无助而绝望。
沈意浓的双手抵在他健硕的胸膛前,因害怕他伤害再崩裂。
她轻轻用力道阻隔着两人过于亲昵的姿势,眼帘下垂地望着他身上的洁白布料。
连视线都不敢与他碰撞。
迟屿脸上的笑容以急剧的速度开始下沉,眸子中闪烁的光点渐渐消失黯淡。
像是被乌云遮住的耀星,再透不出任何辉亮的光线。
他缓缓松开沈意浓曼妙的腰肢,两人保持两步的距离,双双陷入沉默。
“之前在订婚宴上,你因为我跟迟叔叔大吵了一架。”
“这件事在南城轰动不小,我不想让别人误会,更不想让迟叔叔误会,所以。”
沈意浓神色笃真地抬眸与他四目相对,“我们还是保持距离吧。”
“对你,对我,都好。”
迟屿满腔地爱意在此刻凝滞,虚无的瞬息和缥缈筑成的无助,在此刻化为无尽的沉默。
仿佛历经沧桑,世事变迁,他依然要承载着难捱的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