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惊诧地回头,想质问他身后的那个顾时,却发现他身后的环境也不知何时发生了变化。
他现在正站在与前方一模一样的一个小房间里,在他背后两米处,又是一扇相同的房门。
“这,这,这——!”
他慌乱地扑向后面的那扇门,颤抖的手接连拍打在门把手上,就是无法抓握住把手,他只能用另一只手卡住手腕,以至于在手腕上掐出了一道血痕,整只手都因为失血而开始发青,他才勉强地握住门把手。
将门把一转,他用力地推开房门。
却发现在这道门背后,还是一个狭小的房间,还是一扇一模一样的房门。
“不,不可能会这样……!”
他连滚带爬地转身,再扑向另一头的那一扇房门,带着希望地将那扇门打开。
然而,这扇门的背后,同样是一致的风光。
“这,这是不可能的!这一定是幻觉!!”
他疯狂地向前冲去,一扇又一扇地将房门打开,一次又一次地进入相同的房间,仿佛永远地跑不到尽头,永远被困在这无止境的封闭空间内。
更可怕的是,随着他不断向前,房间的规格也在逐渐缩小,天花板与墙壁的距离越来越近,整个房间能容纳的空间也开始逐渐缩小,就连灯光都越来越暗。
到了最后,他甚至都没办法在房间内舒展身体。
直到这时,他的疯狂才稍稍缓解了一点。
面对难以前进的困境,他决定回头,回到那个自己至少可以伸展四肢的环境。
可当他回头之后,他却发现,自己来时一直开启着,未曾闭合的门,此时却全部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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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疑惑地将门打开,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比现在的房间还要狭窄的房间。
就和他前面的路一模一样。
“哈……哈哈哈!”
他癫狂地笑了起来,他仅剩的理智在这最后关头终于临近了崩溃。
而这支撑他最后思考的神智,却让他得出了一个让他自认为可以脱困的方法。
“这,这一定是那渎神者的邪恶力量!”
“对,一定是这样!只要我向神明祈求,让神明见识到我的虔诚,祂一定会帮我从这里离开的!”
“对!神明!伟大的神明!请您救我!!”
“伟大的生灵万象之主,所有世界底层的混乱阴影,一切不净者的污秽之源……!!”
他用极其污秽的语言念出了阿布霍斯的尊名,被埋藏在他身体里的力量碎片接收到了信号,顷刻间开始膨胀,渗透进了他身体的每一个细胞。
下一秒,他的身体开始崩溃,扭曲,变形。他的意识与精神也在这恐怖的畸变中彻底沸腾消散,但在他生命的最后一秒,他那疯狂的虔诚之下,依然是无尽的恐惧。
他是抱着恐惧而死去的。
不过,有一件事倒是如他所愿。
在他的身体开始异变为不净者之子的时候,这无尽的长廊空间也开始了崩塌。
可伴随着空间而一同崩塌的,还有他那尚未变异完全的恶心躯体。
那坍缩成一滩烂泥的躯体还没有生变出进一步的形态,仅仅是挣扎着在地面上蠕动了一秒,便立刻失去了生机,瘫软在地上,像是变成了一滩真正的腐烂污泥。
“可惜了……”
视角一转,顾时将单片眼镜摘了下来,一边叹息,一边用袖口擦拭着镜片。
他依然站在原地,那已经变成不净者之子的诡异信徒,也同样倒在原地。而那扇房门,却仍然紧紧地关着,根本没有被开启过。
“看来只要念出了尊名,转变就会开始,以我现在的水平,根本没办法阻止这个过程。”
“不过这群诡异信徒的脑子也真不好使,我稍微用时之虫偷来的记忆编了个假象,就让他的精神开始动摇,让我的干扰有了钻空子的契机。”
“什么从一开始就被识破,他也不想想,如果阿米利卡的探员真的那么能干,他们怎么可能潜伏到现在?”
“而且他也真够愚蠢,随便一点捏造出来的动静就能骗他转身,否则我都不好把他诓进幻觉里。”
“稍微一刺激就让他崩溃了,我还以为他会再透点时之虫窃取不到的秘密出来呢。”
“唉,下次还是直接深度寄生得了,反正我身上已经有了阿布霍斯的印记。相比起他们,我才更像是阿布霍斯的信徒。”
顾时重新戴好单片眼镜,将不净者之子身上的时之虫回收,从那烂泥旁边绕过,伸手打开了房门,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