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茉来了。”
柳蔚对首长夫人说。
首长夫人冲过来,一把抓住了阮紫茉的手,“阮丫头啊,我家淮书就拜托你了,医生说他心存了死志,不愿活了。”
“要我白发人送黑发人,我情愿死的是我。”
现在首长夫人把唯一的希望都放在了阮紫茉身上。
她知道淮书对这个阮同志是不一样的。
“小茉你看看你能不能帮忙。”
柳蔚过来扶住了首长夫人。
她担心给阮紫茉太大压力了,带着首长夫人离开了。
小熙也跟上安慰首长夫人,只不过他还时不时回头朝病房那边张望。
“淮书他昨晚割腕自杀了,人差点没了,他从醒来后,就一直不言不语也不尽是,医生说他不想活了。”
顾云庭走到了阮紫茉身边,声音略带沙哑。
他也看得出阮紫茉在傅淮书那边不一样的。
“他,自从知道你是沈家的亲生女儿后,人就不对劲了。”
顾云庭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行,我只能尽力劝一下他。”
阮紫茉答应进去劝说傅淮书。
她也不想那样一个才华横溢的大好青年,就这样没了。
“他会听你的。”
顾云庭深深看了阮紫茉一眼。
阮紫茉一愣,转头看向顾云庭。
顾云庭却转过头,避开了阮紫茉的视线。
阮紫茉收回视线,推开病房门,走了进去。
即使听到脚步声,躺在病床上的傅淮书还是一动不动,他看向窗外的枝头,那里只剩几片枯黄的叶子了。
阮紫茉看了一眼傅淮书的手腕,那里包着一层白色纱布,他脸色惨白,整个人了无生机。
“有些人无论如何都想要苟活下去,你却要撒手大好年华。”
阮紫茉在床边,拉过一张椅子坐下。
她想到了生死不明的大哥,忍不住担心,看到傅淮书不愿活下去,她突然心中产生了一股怒气。
听到阮紫茉的声音,傅淮书眸子轻轻动了一下。
“每个人活着,都有每个人的不容易,你过得锦衣玉食,可知道我曾经在乡下过的什么日子。六岁开始干各种活,割猪草,去田地拔草挑粪浇菜,洗衣做饭,还食不果腹,经常被打骂。冬天洗衣服时,洗到双手起冻疮,那种又痛又痒的蚀骨难受,感觉双手都要烂掉了。”
“乡下人骂人的话是最难听的,打人也是最疼的,不顾死活的打,对于吃不饱穿不暖的人来说,是没有自尊的。如果遇到苦难就要死,那我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遍了。”
“有些人如同一棵杂草,即使被压在重石之下,也要从缝隙中蹦出,艰难生长,人生这条路都是在负重前行,只是每个人的重量都不一样而已。”
“如果曾经的痛太深了,深到你一辈子都无法遗忘,那就用未来很多很多的幸福来填满那份痛。”
阮紫茉悠悠开口说。
傅淮书的视线已经不自觉来到了阮紫茉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