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份户部奏疏的内容很多,为父却没有让你们继续念,原因是除了山东道的情况喜人以外,咱们大唐另外四个道的状况得令人揪心。”
“先说河北道,这是仅次于山东的地方,由于济王的多年操持,再加上为父一直对他守望相助,因此河北道的民生勉强也还行,去年大概耕种了大约四成的田地。”
“等到今年夏收之时,麦子产量应该也不低。”
“但是,为父要告诉你们,即便河北道的情况还不错,然而收成仅够养护当地百姓,很难存下结余,甚至如果出现意外状况的话需要朝廷调拨救济。”
“这是情况较好的河北,依旧存在着不确定因素。”
“接下来,是山西道,由于曾被金国狼族侵占缘故,山西诸州的田地荒芜较多,按照户部报上来的数字,去年仅仅耕种了三成田亩。”
“这意味着什么不需要为父明说吧?”
“山西道今年的收成难以让每个百姓都吃饱啊!”
“只能知道勉强有吃的,不至于出现被饿死之人,但是,挨饿肯定难免了。”
“再接着,是淮北道……”
“这个道虽然是刚刚打回来的地方,但是民生情况反倒比更早打下的江北道好一些,原因是占了鱼米之乡的缘故,百姓们哪怕遭受士族盘剥但至少能有粮食吃。”
“去年的时候,这片地方还不属于咱们,今年打下来之后,户部对那里进行了粗略统计,田亩耕作情况不算差,麦子种植亩数大概占了所有土地的两成。”
“按说这两成是不足以养活百姓的,但江淮一带的主作物是水田出产的稻米,所以如果把水田稻米算上的话,这片地方的百姓勉强能自给自足。”
杨一笑说着停了一停,目光打量一下听课的孩子们,发现都在拿笔记录,于是刻意留出时间让孩子们慢慢记。
足足一两盏茶之后,他才再次开口继续。
“山东道,结余极大!”
“河北道,刚刚持平!”
“山西道,难以自保!”
“淮北道,占了水乡便宜,因此,勉强能够自给自足。”
“但是,咱们大唐第五个道的情况就严重了!”
“你们天天跟着为父学习,母亲们私下也天天教导,因此应该都能知道,那个最差的地方是江北道。”
杨一笑一边说着,一边微微叹息,他缓缓从椅子上起身,负手走到了御书房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