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韦赛里斯大声称赞,羸弱的身躯喘着粗气,激动的带着颤音:“我的孩子,铁王座是你的了。”
占领新领土,恢复王国和平,看着长子登基继位。
这三件做完,他这一生不负韶华。
砰——
酒盏重重砸在桌案,餐盘都被震的一蹦。
戴蒙脸色阴沉的可怕,顾不上君臣礼仪,扭头就往外走。
并非生气、嫉妒。
而是哥哥没将他视为一家人。
他至始至终都是被排挤在外的那一个。
“戴蒙,站住!”
刚走出三两步,韦赛里斯中气不足的声音从后叫嚷。
戴蒙脚步一顿,回眸看向那张急切的脸,甩小脾气一般:“你有世上最优秀的继承人,还叫我做什么。”
“伱这個混账,非要气死我吗!?”
韦赛里斯气急败坏,脸色浮现一抹不自然的潮红,大声呵斥:“你在宫廷只有我这个盟友,我给你的一切,都被你随意糟蹋了。”
戴蒙撇撇嘴,嗤之以鼻。
韦赛里斯继续,怒其不争道:“我要退位了,难道你还要骄纵下去,永远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戴蒙闻言,冷峻的面孔微变,心底防线出现松懈。
韦赛里斯深深一叹,说道:“雷加是我的长子,他的能力有目共睹,你是他的王叔,更是他的得力臂助。”
末了,直视戴蒙的双眼,语重心长的劝告:“弟弟,不要让我再教导你如何对待一个国王。”
他退出权力中心,戴蒙彻底孤军奋战。
再没人会保护一个任性妄为的浪荡家伙。
一番话直戳心扉,戴蒙难得的安静,倔强的将头扭到一边。
他的心脏在狂跳,弯弓提剑不在话下的手指微微抽动。
上一次与韦赛里斯激烈争吵,貌似是在好侄子出生的第二天夜里。
头一天晚上,他在跳蚤窝的妓院讽刺好侄子是“一日王储”。
当晚便被奥托的眼线发现,消息呈给丧妻心痛的韦赛里斯。
他被哥哥臭骂了一顿,差点被拔掉舌头。
这一次,同样是因为好侄子而争吵。
戴蒙凝思苦想,脑海里涌现一万种反驳的话语,偏偏一句也挤不出口。
上一次,他反驳了。
大骂韦赛里斯性格懦弱,被御前会议的水蛭吸血。
随后,他第一次被赶出君临。
这一次,戴蒙选择沉默。
不是畏惧韦赛里斯,他知道对方不会狠心对他出手。
他是无力反驳。
韦赛里斯的决定并无错误,好侄子的手腕确实够硬。
他只是……
戴蒙垂下眼帘,侧目凝望更年轻的雷加,淡漠的眸子窜出一抹嫉妒。
韦赛里斯永远无法像信任好侄子一样信任他。
他不该在这场晚宴,不该这座红堡。
显得他就一个硬挤入的可怜虫。
戴蒙望着雷加,雷加也在望着他。
雷加长发垂在肩头,双眸似要看穿戴蒙的内心。
他没有冒然开口。
说出劝告戴蒙或安慰父亲的话。
这是一场独属于上一代人的争吵,没有他插话的余地。
他的每一言每一语,都会影响兄弟俩的想法。
就如在场每一个人一般,他亦然选择沉默。
“戴蒙!”
韦赛里斯再度开口,近乎命令:“坐回你的座位,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话落。
兰娜尔赶忙看向丈夫,眼中流露浓浓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