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时衣把锈刀往腰间一别:“找朱老九去,万一这玩意儿又能卖点银子呢。”
朱老九在流水村开了十年的武器铺子,说是武器铺,实际上就是个铁匠。边陲小村哪有什么武器需要他修的。但朱老九号称自己年轻时曾经也是“道上混过”的,所以怎么也不肯承认自己开的是个铁匠铺。虽然天天都在给村民们打铲子锄头,可朱老九还是不忘自己的江湖梦,总说这世上就没有他修不好的武器。
柳时衣把刀给朱老九的时候,朱老九脸一拉,以为这不着边儿的赤脚小仙又来寻乐子了。
“你这哪个犄角旮旯扒拉到的菜刀,锈得跟上古遗迹似的。”
柳时衣却手握着刀柄,给朱老九看那锈迹斑斑下隐隐发出的红光:“你看看,这玩意儿肯定是个宝贝。咱俩这样,你给我把锈除了,我可以考虑便宜卖给你。”
朱老九眯起眼盯着这锈刀,也不知在想什么,没回柳时衣的话,却是直接拿过刀,开始处理起来。
武器铺子内,阳光斜洒,空气中弥漫着铁锈与木炭交织的独特气息。这朱老九身材魁梧,双手粗壮有力,此刻正手持磨石,全神贯注地磨着那锈刀。火花四溅,朱老九已经反复打磨了半个多钟头,经不住体力也有些耗损,喘息有些粗重起来。
但这锈刀反复打磨半晌,铁锈却依旧顽固地附着在刀身上。朱老九面色通红,似乎有些不甘心,他加大了力度,磨得更加用力。然而,那铁锈却像是有生命一般,紧紧地附着在刀身上,不肯离去。
终于,朱老九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瞪着那刀,像是在瞪什么仇人。
柳时衣蹲在满院的榔头锄头铲子草叉之间,嘴里叼着根野草,看着朱老九连连摇头。
“朱老九,你不是总说,你行走江湖那么多年,不论什么刀枪棍棒,哪怕是生了万年的锈,你也能不费吹灰之力除掉么?”
朱老九粗声瓦气:“你这刀啊,我看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