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老太君瞪了他一眼,有些无奈地说道:“来之前不就跟你提过吗?殷贤是我们殷家的旁系,虽然多年未见,但终究是同宗之人。如今他们想着联络联络感情,我们自然也不能失了礼数。”
殷裕闻言,虽然心中仍然毫无印象,但也只好乖乖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点头应是,然后转头看向小貂,示意她准备明日赴宴的事宜。
小貂见状,连忙点头应下。殷裕转过头,嘿嘿一笑,就粘上了老太君:“奶奶,我跟你说,我刚看完了那‘英雄榜夺魁’,当年莫凌峰夺魁的时候,正好在咱们北漠,您说要是那时候见到他了,多危险呐,那么个心狠手辣的恶人。”
殷老太君却不以为然:“你当咱们殷家不掺和那江湖事,都是女子当家,便是任人欺负的主?他当年去昭宫一趟都没能出来,那点本事还能进咱们殷府大门了?”
殷裕讨了个没趣,他知道奶奶速来是看不上这些江湖人士的,在她眼里,无论亡命之徒还是大侠风骨,说白了不过都是为了钱和利,而这两样,是殷家最不缺的。
那边厢,甚至没被小财神爷记住名字的殷贤坐在书房内,手中翻阅着一本沉甸甸的花名册。他的眼神在册页上流转,上面绘着一个个未婚少女的画像,旁边详细记录着她们的信息。他口中念念有词:“春花、秋月、夏荷、冬梅……”他的眉头紧锁,显然是在寻找着什么。
“临近三个村子都找遍了,怎么也没点新面孔。”殷贤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满和失望。他抬起油腻的脸庞,目光依然紧盯着花名册,似乎在寻找那缺失的最后一名。
“这流水村的美女榜眼看着我就要集齐了,偏就到那第九名的柳时衣给断了,她怎么就得了瘟疫?真是可惜。”殷贤的眉头拧得更紧了,一张胖脸上尽是没占到便宜的痛心。
就在这时,他抬起头,看向站在一旁的管事。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似乎想到了什么。
“让你备的礼准备的怎么样了?”殷贤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
管事一脸为难地回答道:“这……殷老太君甚少来此,仆也不知她喜欢什么。咱们府上能有的,人家肯定早就见过了。”
殷贤闻言,眉头又是一皱。
“但是!”管事突然改口道,“都说殷老太君最宠爱她那独一个的外孙殷裕。只要哄好了那小财神爷,还愁不讨主家欢心?仆早就打听好了,那殷小少爷沉迷江湖之事,一心想当大侠。老爷要是能送上点武林宝贝,定能哄得他开心!”
殷贤闻言,眼中却是显出为难神色。他摸了摸下巴,沉思片刻后说道:“宝贝?我这只有哄女人开心的宝贝,哪有什么武林宝贝……”
然而,就在这时,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猛地看向管事。
“上回咱们是不是从圣元轩买了个啥玩意儿回来?说是什么英雄榜榜上有名的什么刀来着?东西呢?”殷贤急切地问道。
管事仔细回忆了一下,然后说道:“东西……坏了,好像放在您扔给柳时衣的袄子里了!”
殷贤闻言,顿时脸色大变。他猛地站起来,焦急地来回踱步:“什么?!可千万别让柳叫花给我卖了!赶紧带人去把刀给我抢回来!”
漫漫长夜之下,流水村最繁华的坊市,长街热闹的声音如同潮水般涌动。各种摊贩的叫卖声、行人的谈笑声交织在一起,每个人都在为即将到来的年关做着准备。
萧时形单影只地穿过长街,出现在几乎没什么人的城门前。他面色如常,但脚步却有些急促。他抬头望了望城楼,流水村不安全。无论想杀他的人是谁,福贵怀中的密信、日月药庄满地的黑衣人尸体都表明他们不仅知道他在哪里,并且已经派了人手过来。这里已经不能再待下去了,他必须立刻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