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陈吓得一缩脖子,殷裕却指着自己的脸,示意小孩仔细看:“你仔细瞧瞧,你见到的那个‘死人’是不是我?”
此话一出,陈老太和小小陈都是一愣,小小陈眯起眼盯着他仔细看了片刻,一声惊呼:“奶奶,真是他!他他他、诈尸了?!”
殷裕松了口气,堆起自己老少皆宜的可亲笑容:“对,我当时是被人绑上船去的。陈奶奶,你口中我朋友们搬尸首偷摸溜上船的那天晚上,是柳时衣去船上救我,我们见到了真正搬尸体的人,那些人怕露馅儿,才把这罪名扣在了我们头上。”
他眼睛圆圆的,一张娃娃脸,格外讨人喜欢,让陈老太不自觉放下了戒备。
殷裕见状,往前两步,语气更加诚恳:“不然您想想,要人真是他们杀的,怎么会连我都差点死在那龙船上面呢?您单看我们这长相,这举手投足的气质,也不像是会作恶的人对不对?”
陈老太的目光从众人身上一一扫过,;柳时衣满脸混不吝,萧时面若冰霜,魄风摩拳擦掌,楚弈则像个二傻子一样揉着自己的嘴——
这些人怎么看,都不是很值得让人相信啊。
“您看哪呢,看这位姑娘!”殷裕挡住陈老太的视线,乐呵呵地指了指沈溯,“您看她,多么温文尔雅、蕙质兰心的姑娘,您觉得她这样的可能杀人吗?”
“……”
柳时衣扯了殷裕袖子一下,皮笑肉不笑地轻声制止他:“差不多得了。”
陈老太又来回打量了他们半天,正在犹豫不决之时,从村口传来了整齐划一的沉重脚步声。几人神色一变,是那群官兵追上来了。
小小陈再忍不住,从屋子里窜了出来,紧紧扒着陈老太树皮似的胳膊,“奶奶,怎么办?他们是不是来抓人的?”
脚步声越逼越近,柳时衣上前一步,垂眸开口:“陈奶奶,我们真的没有杀人,您信也好,不信也罢,总该为您孙儿考虑一下。”
陈老太闻言,皱紧眉头,“你这话什么意思?”
“她的意思是,如果我们真是杀人凶手,那目睹了这一切的他,也定会被官兵严加拷问。”萧时开口补充,面色浅淡,却叫人无端心惊。
“他年纪如此小,你觉得,他能扛得过官府的讯问么?”
好毒的嘴!柳时衣在一旁听着,与他对视一眼。
她本也是想诱陈老太担心孙儿,没想到石头竟是瞬间就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不仅如此,他给陈老太的下的这剂药,比她预料中的还要猛。
不过瞬间,陈老太的手紧紧握住小小陈,几乎将他的腕捏出青白。
那浩大的脚步声几乎已经荡在耳边,陈老太终于抬眼看向众人,“你们想让我干什么?”
柳时衣终于松了口气,“听闻这里有口枯井,您可否带我们过去?”
“枯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