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建奴总兵力在七万左右...”王永吉自言自语起来,“主力囤积在上游,中下游兵力空虚。”
“差不多!”黄得功响应道:“与实际情况可能有出入,但大差不差。”
“实则虚之,虚则实之。”经过深思熟虑后,王永吉说道:“上游的硬仗该打还是要打,中游的牵制不能停,唯一的突破口是下游。”
“下游?”在场所有人都为之一震。
“宁远河下游水面宽的地方一百多丈,窄的地方也有七十丈!先不说渡河的难度,从这里渡河后还得再渡过宁远东河,才能来到宁远城下发起攻城,并非上策也。”吴三桂担忧起来。
他的担忧不无道理。
连续两次渡河,进攻顺利还好。
一旦进攻不畅需要撤兵,狭窄的浮桥会引起自相践踏。
王永吉眯着眼摇头:“不,只渡一次河,而且只渡河不攻城。”
“不攻城?”
“对,拿下宁远的关键不是宁远城,而是宁远城外的八旗兵!我军渡河后以宁远东河为屏障,将战线向北推进。北面有两条通往锦州的路,只要把这两条路掐死,宁远一带的八旗兵就会失去退路,被我军围歼。”
“这...”吴三桂欲言又止。
“怎么?有话直说就行。”王永吉朝吴三桂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吴三桂沉声道:“渡河后我军无法突袭,只能步步为营。在截断建奴退路前,他们应该就能猜出我军的意图,并且在退路上布置重兵。”
“这就对了!”王永吉拍了下桌子,“就是迫使他们在退路上布置重兵。盲目攻城只会徒增我军伤亡,只有围绕退路和建奴进行决战才能让伤亡最小化。届时秩序击溃了城外的八旗兵,城中的八旗兵也会不战自溃!”
“总督大人,”一直没说话的刘肇基走上前,指着地图说道:“我军把战线往前推进,后方空虚。如果宁远城中的八旗兵渡河截断我军后路又该如何?”
“本督说过以宁远东河为屏障!渡河后兵分两路,一部分兵力沿河驻扎阻止可能出现的渡河之敌,另一部分兵马向前推进!他们不出城还好,若是出城攻击我军后方,需先渡过宁远东河。我军只需少数兵力,就可以半渡而击!”
在场将领都是身经百战之人,听完王永吉的分析后先是皱眉思考,随后眼前同时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