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为商场老狐狸,赵文德很自然的听到了关键词。
上面。
能让薛礼称之为上面的……
赵文德面色微不可察的变了变,紧接着若无其事的笑问道:“不知是何事让薛兄弟如此拼了老命?或许在下可以略进绵薄之力。”
薛礼也不卖关子,笑道:“近日六大盐商的事赵兄可听说了?”
“当然听说了。”赵文德心有余悸道:“真可怕,六大盐商说没就没了。”
薛礼叹道:“多半是畏罪自杀。”
赵文德忙道:“此话怎讲?”
薛礼道:“六大盐商与前巡盐御史温大人官商勾结,太上皇大怒,已命钦差下江南严查此案!”
“过两天朝中的抵报差不多就来了,我之所以提前知道一点,也是因为……咳咳,偶然得知。”
赵文德擦了下头上的汗,讪讪道:“在下明白的,不知是哪位钦差南下?”
薛礼笑道:“我也不太清楚,好像当朝贾阁老,以及巡盐御史林大人。”
说着,叹了口气:“钦差大人来江南,若是见两淮盐政不稳,盐商囤货居奇,难保不会就地正法几家平息民愤,赵兄以为呢?”
赵文德:“……”
出了赵府,薛礼马不停蹄,又接连拜访了几家故旧,无一例外,都是手里有盐引的。
效果显著。
盐价上升的趋势陡然放缓,随后渐渐回落。
但薛礼并未放心。
他很清楚,这样的小幅度回落只是暂时的。
商人重利。
也可以说唯利是图。
更可怕的是里面有人推波助澜。
当他们发现钦差到来也不能拿他们怎么样时,盐价的反弹将会是致命的。
……
“盐价回落…”
“薛家…”
叶相府邸,书房。
看着手中的飞鸽传书,叶相微微皱眉,随即舒缓开来。
大势所趋,区区一个薛家影响不了大局。
但也不能让他们好过。
“来人!”
“老爷。”
管家立刻上前,垂手侍立。
“让顺天府找几个由头,把薛家在京的铺子全都关门大吉!”
“是。”
管家领命去了。
叶相吃了口茶,暗自又算计了一阵,叫来了亲卫,嘱咐道:“立刻飞鸽传书两淮,命他们几家继续鼓动盐价上涨。”
“告诉他们钦差不足为虑,法不责众是其一,贾敬若敢乱来,本相会为他们撑腰。”
“喏!”
亲兵也领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