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其中总有一点隔阂感,就好像这位再怎么神圣,也只是过往之神圣,而且是在历史中已经逝去的存在,他们之间隔着无尽的岁月,这处鸿沟,是对方无法跨越的。
但这一位西母不同,祂给王沂河一种无比真实的感觉,两相对比之下,好像那位东母只是一个拙劣的仿品,根本不足以相提并论。
更何况,在王沂河从废墟堆里面钻出来的时候,这位西母好像状似无意地瞥了他一眼,让他有点心惊胆战的。
他丝毫不怀疑只要这位西母想,随时能在“今日”找到自己,这种感觉让王沂河不由得想起了西方的圣教对他们的主的描述。
昔在,今在,永在。
实在是太贴切了。
不过好在,对方似乎并没有理睬自己一个蝼蚁的样子,而是飘到剩下半座岌岌可危的宫殿前,状似疑惑地向殿内的东母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你不挣扎一下吗?”
“毕竟,这段时间你做出的反抗,可不少呢。”
西母戏谑的嘲笑并没有引来东母的反驳,那塌了一半的宫殿中寂静如荒野,让人不由得怀疑,那位东母当真还在里面吗?还是说她的确已然身死?
是不是有点太过草率了?
好在东母并没有让王沂河失望,祂推开仅剩的半扇门,眉心的伤口正在汨汨的往外流淌着晶莹剔透的血,王沂河总觉得这血液中透着一股迷人的香气,险些让他有点把持不住。
东母手中拿着的正是将祂眉心扎穿,把祂钉在墙上的长戈,祂把这柄戈插在西母身前,丝毫不在意祂的鲜血已经将祂的衣袍浸湿,全然没有昔日神主尊贵端庄的模样。
“您似乎很希望我的激烈反抗。”东母的话出乎意料的平静,“我能做的反抗都已经做了,只可惜功败垂成,古来成王败寇,便是正理,我该感谢您给我站着死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