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白,你们已经到哪了?”
“还有一两百多公里吧……我说了多少次了,不要那么恶心的叫我。”
白歆和柳如霜通着电话,柳如霜一张嘴就是闺蜜之间亲昵的外号。
但是显然白歆对于这个外号很不满意。
“哈哈,我觉得这个称呼挺好的啊,多符合你的形象,又大又白的。”
柳如霜笑眯眯的声音,似乎永远都是那么不符合年龄的俏皮。
白歆赶紧把手机声音调到最低,面色有点红。
“你!你这个当妈的人了,能不能矜持点。”
“哈哈,这不是等着见你激动嘛,对了,你们今天能到家吗?”
“应该差不多吧,只要不下大雪的话。”
白歆看了看窗外。
郑城说是中原,但是其实也略微偏北,四季分明,道路两边依然有很多积雪。
天空也有一点点雪花飘落,不过看起来应该也下不大。
这是沪海很难看到的景色。
记得上一次来郑城找柳如霜玩已经是很多年前了。
那个时候徐牧森和姚茗玥都还是穿着开裆裤的小屁孩呢。
“那就好,但是万一要是下雪了那就找個地方住一下,记得照顾好我干儿子。”
“他还需要我照顾?”
白歆没好气的,又看了正在认真开车的徐牧森一眼。
徐牧森马上十九岁了,但是现在也算是事业有成,生活美满的,可不是这个岁数的小年轻能比得了的。
“再大也是我儿子,而且我家小森这么帅,在外面住万一被什么没对象的单身女流氓盯上了怎么办?”
“……柳如霜!你是拐弯抹角的说谁呢!”
白歆越琢磨越不对劲,什么叫没对象的女流氓?
她偏偏还看了徐牧森一眼,不得不说,这小子是挺帅的……
白歆心里又碎了一口,压着声音:“我才对这种小屁孩没兴趣。”
“那谁知道呢,谁让你这么多年都没有谈过恋爱了,或许压抑的变态了也说不定……”
“柳如霜!等我到了一定要打爆伱!”
“哈哈,好啊,等你哟~”
两个人叽叽喳喳的说着。
徐牧森虽然听不见,但是他对柳如霜的了解,白歆肯定是日常被欺负的那个。
不过这就是损友嘛,这个年纪还能有这么言无所忌的朋友是最难得的。
郑城。
一天长途跋涉终于又赶回来了。
徐母也是知道了柳如霜的闺蜜,竟然正巧是徐牧森的大学老师,重视的很。
又是杀鸡又是杀鱼的,规格直接上来了。
到了家里。
柳如霜也帮着打下手,笑道:“不用那么太费周章,以前又不是没有见过。”
“都过去多少年了,我记得以前见面的时候她和现在茗玥和牧森也差不多大吧?”
徐母也有点记不清了。
“当时的我们也没多大啊,一转眼孩子们都这么大了。”
柳如霜也有点感叹,他们有孩子的时候其实也就二十岁左右。
不过以前的人生孩子都很早。
“是啊,一转眼……”
徐母笑着,看着自己的手已经有很多皱纹了,就算是柳如霜保养的很好,可是也没有以前刚认识的时候那样每天都笑嘻嘻的少女姿态了。
不过,还好,牧森和茗玥也正好来到了这个最美好的年龄。
而此刻,姚茗玥则是坐在徐牧森的房间里。
这两三天,她都忍着没有被徐牧森发信息,好像没什么好发的,而且这个时候发……显得自己多么多余一样。
可不代表她不想他。
安暖暖和徐牧森算是小别胜新婚。
那她和徐牧森呢。
十多年的相处,分开每一分每一秒,对她来说都像是“离异”了一样的煎熬。
她无聊的翻看着徐牧森桌子上的小摆件。
徐牧森的课桌依然摆满了许多高中时期的书籍,自从毕业之后他就几乎没有坐在课桌前了,也没有刻意收起来,或者一毕业就一股脑的把书都卖了。
毕竟是人生中最难忘的一段求学经历,徐牧森不想让三年的时光到头来只能卖十几块钱,这样留着当个纪念也好。
只是放的时间长了上面难免会有一丝落灰。
姚茗玥翻开几本书看了看,看着徐牧森的字迹,还有在课本上随意的标注涂鸦。
高中无聊又高压的日子,课本里的插画难逃被涂鸦恶搞,有一阵很火的“杜甫很忙”就是这样。
包括在英语单词上用中文标注谐音,是很多人都曾经用过的逃课技巧。
姚茗玥看着他的笔迹,似乎都回到了高三的那三年时光,虽然很枯燥也很辛苦,但是至少……他们除了学习之外真的不用想太多。
他们两个人也能天天都在一起。
最最重要的是,他还是那么喜欢着她。
姚茗玥慢慢放下课本,丹凤眼里似乎带着一些久违的笑意,又有些怅然。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当时只道是寻常,只是当时已惘然……
很多人说背诗没什么用,很多只不过自欺自艾的无病呻吟。
那只是因为学校里的我们还远远没有触碰的机会,正值青春的人,又怎么会懂的青春离去的忧愁呢。
这些学过的诗,只会在你渡过某个时刻的的时候才会突然暴起偷袭,才能真正懂的这句诗的含义。
嗯…真苦。
姚茗玥看着书桌上落下的点点灰尘,她拿起一块抹布轻轻擦拭着。
他总说自己不够温柔,没有给他做过一顿饭,打扫过一次家务…姚茗玥心里是不服气的。
以后等自己有钱了,完全可以不用操这些心,大不了就请保姆嘛,有钱了干嘛还要自己去做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可是当她真正自己动手,做了她以前根本不会想着去做的事情,比如主动给他示弱,给他做一顿饭,给他准备一分惊喜,又或者就这样简简单单的收拾一下家务……
她忽然觉得,其实这样也挺好的,尤其是看到徐牧森那惊讶又感动的表情。
她的心里也得到了以前没有的充实,照顾一个人也会上瘾,或许就是这种感觉吧。
“咦?”
姚茗玥蹲下身子擦着桌子,却发在桌子下面竟然还有一个小抽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