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国令,真的让从国外来的大家很难办呢。”派蒙同情道。
久利须摇摇头:“问题的根源倒不是锁国令,即便限制活动范围,原本日子也可以过得很好。真正压榨我们这些外国商人的,是……”
“……是勘定奉行那些唯利是图的家伙。”
他说话时,声音气闷而低沉,无力而愤怒。
“高额的税收,不合常理的条条框框,这些还都不算最糟糕的事……最糟的是这段时间,新的税收法令刚刚发布,需要上缴的税金形式居然从摩拉变成了一种叫做‘晶化骨髓’的货物。”
姜逸眉头一挑。
“‘晶化骨髓’是……?”派蒙疑惑。
久利须解释:“在法令颁布之前,商会里的大多数商人也都没听说过这种货物。直到一位来自璃月的老商人辨别出,这是他年轻时候曾经往至冬国运输过的材料……”
仿佛要把最近的苦闷发泄出来,这万国商会的会长唠唠叨叨的说了许多。
说他们不情愿,但还是不得不去各处搜罗“晶化骨髓”,当做税金上缴。
可是不久就发现,这不过是饮鸩止渴,随着上缴税金的需求量越来越大,外部“晶化骨髓”的价格也在不断上升。
直到后来,只剩下一位商人那里才有存货,其他地方都买不到了……
垄断。
作为一个商人自然很熟悉这个情况。
垄断者不断抬高价格,他们碍于法令的压力,不得不去高价买进。
导致恶性循环,上缴的税金都已经快要超过他们的利润。
“世上最赚钱的手段,果然是以制定的规矩来抢钱。”姜逸没傻呼呼地问商人们为什么不走,沉没沉本、以及现在想走都走不了都是原因。
同时,思考托马背后之人的心思。
对方的考验,是让他和荧认识稻妻里处处都在的不公和不合理的规则,体验压抑和困境。
接着,试探他们有没有对其他人的同理心和仁爱。
最后,能不能、敢不敢反抗不合理的规则。
嗯,应该还有几点。姜逸摸着下巴。
对方想要的答卷,自己会得几分呢?
“欺人太甚。”那边,荧竖眉气愤道,“和勘定奉行的人商量的话……”
“不可能!”久利须道,“我们也有试过和勘定奉行沟通法令的事……可这片充斥着雷鸣之声的国土上,又有谁还能听得到我们这些绝境中的商人的呼声呢……”
他看着那漆黑无星的夜色,眼神绝望。
眼睛湿润起来,情到深处低声呢喃出每一个稻妻商人对故乡的思念。
“枫丹,枫丹啊,我的故乡……”
‘’我好想念你啊……”
精气神都似乎被抽离,整个人都显得苍老了许多。
明明是年富力强的年纪但脸颊凹陷,眼睛满是血丝和睡不好的黑眼圈。
帽子下棕色的头发也白了许多。
给对方留下一点个人空间,荧、派蒙和姜逸走到一边。
“根本不给人活路嘛,姜逸,你有什么想法?”派蒙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