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除‘眼狩令’……不是靠言语驳倒她，也不是借用反抗军的力量政变，更不是成为神和雷电将军生死决斗，而是……直接扭转雷电将军的内心世界。”

“姜逸的这个想法和我不谋而合，但是……”

八重神子目光审视，“荧，你真的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吗？”

荧说道：“姜逸说，在第一百颗神之眼‘眼狩令’仪式上，出现的雷电将军和另外一个空间里的雷电将军不同。”

她简短地说了说那天的状况，进入的神秘空间。

“那里是雷电将军的自我世界，是祂意志和决心构成的空间，如果在那里进行对决的话，并不需要撼动雷之神的力量，只需撼动雷之神的意志和决心。”

雷鸣之下。

八重神子听到荧的话，露出笑意：“真是观察力非常敏锐的家伙。你们见到的确实是两个不同的雷电将军。”

“在千手百眼神像之下的仪式上，对你们出手的那个，如今又在天空和姜逸战斗的神明，是名叫雷电将军的‘人偶’，永恒的执行者。”

“而在那个你们见到的自我世界，‘一心净土’中进行着无穷无尽冥想的雷电将军……才是真正的雷电将军……其名为‘影’。”

荧和派蒙陷入沉思。

“也就是说，当时变换过的不只是‘战场’，连‘对手’也换过了，从人偶变成了影。”派蒙绕清楚了逻辑。

“我也留意到过一些微妙的差别……”荧点头，“两人的神态和拿的武器都不相同。”

自我空间里的雷电将军拿着的是长柄的薙刀，而外面的雷电将军拿的是太刀。

“人偶？”派蒙说起这在意的词语，“为什么真正的雷电将军躲在人偶里面？”

“因为……”八重神子望着神樱树，“这是那位雷电将军的‘永恒’啊。”

“在追求这个国度的永恒之前，势必自己要先触及永恒才是。肉身终会归于尘土，就由‘人偶’之身来替代。”

“精神亦难逃磨损，她便将意识寄宿于佩刀之中，用冥想来规避一切纷扰。”

神樱树樱花飘落，仿佛就是那无法触及永恒，生命凋零的叹息。

八重神子伸手，一片樱花花瓣落在她的手心，也被风吹落。

“一心净土，你们所见的人偶用刀划开的那个空间……”她说道，“你们把它称为雷电将军自我世界，就该知道……这与她的‘内心世界’一样的空间，一般只容许‘自我’的存在。”

“封闭在自我的世界里，外部的繁杂都交给那个只会不顾一切奔向永恒的人偶来处理……”

“……这就是影摸索出的永恒之道。”

荧无法评价这真正的雷电将军的做法，但“磨损”这个词，她有点熟悉。

“钟离也谈及过‘磨损’，这也是他退位的原因之一……”她微微皱眉，每个神明都困扰于磨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