荧想起当初之事：“那时的姜逸在梦境中是普通孩子……”

“怎么，你想说太残忍或不公吗？但魔神憎恨……是什么维护公平之物，慈悲之物吗？”留云借风真君道，“仙人收徒本就会定下考验，姜逸的考验由他自己定下，可不是我们选的路，既然决定要走，那就要走的明白。”

“仙家弟子本就非常人能当，否则这芸芸众生不是皆可传授仙道了？”留云借风真君羽毛随风而动。

荧不语。

“凡人之子大都身心脆弱，依赖父母庇护而活。”留云借风真君道，“姜逸虽是成人，但他家乡的和平，塑造了他的观念，若不能以普通人之身亲历真正的危机，感受绝境，永远不能洞明红尘生死，得大无畏，以持本心。”

“力量易得，心灵难修。如果只有力量，没有心性，现在的姜逸面对诸多魔神残渣的憎恨冲击，早就化作世间大魔。或者说，根本不会和我们结缘，也不会去普度魔神残渣。”

“话归正题。”留云借风真君摇头，缓缓道。

“那时，申鹤不过年近垂髫之年，在本仙赶到时，与怪物对峙已有数天之久。展现和平常孩童的不同。”

派蒙惊叹。

师姐弟都不同凡响呀！

昏暗的天空，风吹黑云动，似有鬼怪之形。

留云借风真君仰望天穹。

“申鹤是被迫面对的，面对如此凶险的阵仗，她却能熬过来，靠的不仅仅是强大的意志力，还有与生俱来的血性与杀意。”

在提瓦特，这些情绪的力量也是可以化作真正的武装的。

她一声叹息，若是有选择，她其实也很希望徒儿们不必遭遇这些磨难。

“唉……在本仙清理掉那个魔物之后，申鹤也不肯放松，还将匕首对准本仙，小心提防。直到确认本仙不会伤害她，才一声不吭地晕了过去。”

派蒙挠头：“也就是说如果没有您路过的话……”

“那倒未必。本仙到现场时，已能感受到魔神的怨念在逐步消散。继续僵持下去，获胜的恐怕也是申鹤。”留云借风真君道。

“申鹤为什么会一个人遇到魔神残渣呢？在那么小的时候？”荧疑惑开口。难道没有父母去寻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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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着这人间万般磨难，申鹤她……也享着一份吧！”留云借风真君对此事似乎不欲多说。

反而道：“他国以占星术感知命运，在璃月则以卜卦感知命运。”

“卜卦中，有两种‘命格’令人们避之不及。一是孤辰之命，命定亲朋离散，孤寡一生。二是劫煞之命，命定多灾多劫，命途凶险。”

派蒙听着这种命运挠挠头。

“所以……”荧道。

“削月筑阳真君为申鹤卜卦，称她是孤辰劫煞，既犯孤辰，又冲劫煞，杀性极重，是千年难遇、伤人伤己的大凶命格。”留云借风真君道，“在和魔神怨念的对战中，沉眠在申鹤命中的凶煞、血性与不屈，都在那一刻齐齐爆发出来。”

派蒙上一次听到千年难遇，还是重云万邪辟易的纯阳之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