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铭刻在星球演化史上,人类演化史上,被人类自己定义出的“恶”,定义出的“业”,浇灌着罪恶之花,罪恶之树,原初之人。
你以为人的时代众生是你的助力,实际上,众生是你的阻力。
追本溯源,演化星球起源,能获取整个星球的知识和智慧,但从源头而出,流淌在螺旋状生命大树上,遗传下来的所有人类罪恶也藏匿在这里。
对自然有损坏的“癌”,星球万物眼中的“毒瘤”,破坏着万物万灵生存栖息之地和人类自己的生存之地,制造着灭绝生命、扭曲生命的“污染”。
对于“原初之神”来说,无底线的人类和漆黑魔物没什么不同。
于是,天发杀机,移星易宿。
众生命格和天道相连,人类把投胎归于气运,而命运在原初之神掌控之中,人道也是祂的一部分。
君子可欺之以方。
就算外界的原初不是你,当你坚持自己的人心的话,就该背负这份罪孽。
此为……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以人道灭人性。
以人性灭人道。
相互毁灭,剔除“癌”,然后,在生命演化之树上,重造人类。
这是“与天地同等岁月”这一份梦境的终结,来宣告“原初之神”的胜利。
一个星球的人类全部压缩,不过是一个直径不到一公里宽的肉球罢了。
姜逸的身躯,原初之人的身躯,全体人类凝聚的身躯化作那螺旋状的罪恶血肉之树,从天地之中生长开来,叫人类城市化作废墟。
“是啊!这就是癌!”
原初之罪,人类之罪,人类之恶的目光望着湛蓝的星球。
那是血肉之树上,数以亿计的赤红眼眸。
“我的神格啊!”
“人类的阿赖耶识还是影响到了你,作为‘天道’的你,演化万物,是不应该插手生命演化的进程的。”
“你可以发动天灾,你可以叫陨石降落,可以叫地龙翻身,可以叫火山喷发,可以叫海啸淹没大陆……但不应该亲自出手,诱导人类。”
“也不该把我们化作一团血肉!”
“人间百万年对天地的祭祀,无穷的信仰香火,可以为神的助力,可你非人之神,而是天之神,你沾染信仰,就是沾染人念,就是沾染人类的阿赖耶识。”
“天道就会人格化。”
“就会降格!”
“现在的你……已经不是无法战胜了。”
“如你在四十六亿年间同化我,但人道百万年就可拉你下神坛。”
螺旋的血肉罪恶之树在“癌”的能力中,肆意增长扭曲,血肉不断孳生,变得越来越大,接天连地,遮天蔽日。
这也是一种生命的演化,一种扭曲的进化。
是为长生,是为……人发杀机……
无限分裂的癌状血肉,是一个个肉瘤,天地自然环境之中的物理、化学、病毒等致癌因子,叫体内正常的细胞进行变异,突变。
而太空……是最利于癌细胞生长的环境。
恐怖的血肉组织突破了大气层,在雷霆风雨之中,沐浴宇宙的光辉,每一个癌细胞的直径和体积开始变大。
它们的增殖速度用倍增时间计算,一个变二个,三个变六个,无限,无垠,指数增殖,不死不灭,细胞永生。
随着时间的推移,将要笼罩整个星球,吞掉“原初之神”。
“原初之神”以万物照映己心:“原来如此……”
人类于祭祀之时善念和恶念都随着对天地,对龙,对星宿的信仰,融合在祂体内。
“可是……你好像忘记了,万物有灵,万物同样祭祀于我,在现实,在梦境……足够对冲掉人类的信仰和祭祀。”
“在达马山的原初之身身上,微生物也有着和人类同等的智慧,万物缔造的文明远远比这个星球上凡人缔造的更加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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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有连接到外界的能力,而我的一部分,一直在外界。”
“我早就证道于过去!”
“这眼前的‘天地同等的岁月’是你的历练,而不是我的。”
“在教令院日子的安宁,你以为是我……被你压制了吗?”
星球动了起来,旁边的月亮也动了起来,外界的星辰也动了起来。
日月潮汐,群星引力,在原初之神的意识下,化作磨盘挤压原初之人所化的螺旋状血肉之树。
祂在教令院的时候,就凭借微生物的记忆偷偷证道了。
只不过那时意识中的“天地与共”和现实的流速没有现在这么巨大,从现实来看,耗费了不少日子,直到人性来到达马山,祂才完全成功。
接着进行第二轮和人性的“天地与共”。
有着祂带来的时间法则,人性才能在此刻千劫如一瞬。
第一轮中,人类同样祭祀天道,不过没有这份人格的主意识存在,人类的阿赖耶识不足为惧。
祂没有毁灭人类,自然人类也没有变成罪恶之树。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吗?”
香火本无毒,但在原初之人手中这份香火就变成了毒杀天道的“药”。
甲之毒药,乙之蜜糖。
毒本引而不发,永远不是毒,可……以“人”为引,就可“天地反覆”,胜天半子。
原初之神望着自己的人性之身。
“你以‘香火’毒我,可此刻你吃的也不是‘蜜糖’……”
人道之神懂得教化,因为善行而得信仰,香火为之蜜糖,是为表彰的勋章。
当一旦为恶,伐山破庙也非等闲,尤其是对于这古老的国度,唯一文明未断绝的家乡来说。
“名是件衣裳,众生为你披上了枷锁。”
“你想要一己之力,度化掉人类阿赖耶识中的全部人类之恶吗?”
“你要学地藏,还是学救苦天尊?”
“在天道眼中,你此刻也还是万物生命的一员,但在人道眼中,你此刻……是妖魔之身!”
“人类的恶念重新出现在你的菩提心,清静心上,污秽你,污染你。”
“四十六亿年修持,你是否真的已经念念如昆仑,念念似须弥山,永恒不朽,真性不灭?”
“你可知,就算我降格……”
“我的大道依然比你广阔……”
“我是……”
恢弘到无法想象的创世语言化作了天怒神罚。
对这自己创造而出的生命。
对这星球之上的“子嗣”。
如常世大神,如时间之执政。
时间之执政,常世大神是一百四十亿个“年”的母亲,也是所有“子孙”共同产下的唯一、原初的后代。
过去、现在、未来、早就在原初之神和原初之人身上模糊。
四十六亿年岁月宛如无始无终的圆环,开始循环。
太岁执年,横贯天地,竖贯古今。
人类读史,穷观寰宇,回溯时光。
双方在现世之外的维度,时间的湍流,从近代杀到上古,从远古杀到中古,从太古杀到星球之初……时间在前进,也在后退。
一片片历史毁灭,一片片历史重塑。
“姜央生最早,姜央算最老?姜央生的晚,姜央不算老。”
“……哪个生的晚,哪个算最小……姜央生最晚,姜央算最小。”
抑扬顿挫的歌谣传遍了时空和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