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门从里边打开,露出了稳婆那张布满褶子的脸。
“生了吗?生了吗?带把儿没?”
不等稳婆说话,阮大牛便忙不迭的连声问道。
“生了,是个丫头片子。”
“什么?怎么可能?”
阮大牛的声音因为震惊,甚至愤怒,都破了音。
“李婆子,你会不会搞错了?”
阮大牛拽住稳婆的胳膊,质问道。
“切~我李婆子在这十里八村儿接生无数,这还能看走眼?”
李婆子不屑的白了他一眼,继续道:“待会儿抱出来你自己看吧!”
说着,李婆子便转身回了屋里。
阮大牛感觉自己火热的心被泼了一盆冷水,瞬间哇凉哇凉的,人也有点失魂落魄。
他恨命运的不公。
他年纪轻轻变成了孤儿,全靠村里人,你一口,我一口,吃百家饭把他喂大。
好不容易熬到了长大,有能力自己养活自己了,可老天就像故意与他作对一样。
干啥啥不行,霉运附体,简单来说,就是顺风吐一口痰,都能七拐八拐回到自己身上。
也因此,虽然上无婆母磋磨,但十里八乡的好人家,也都不愿意将女儿嫁给他,就连媒婆都不乐意来他家,嫌影响自己的口碑。
眼看着同村跟他一样大的男子,都老婆孩子热炕头了,只有他还在独自品尝着单身这杯苦酒。
这一拖,就拖到了三十几岁,他也成了村里的老光棍,更没人乐意找他了。
事情的转机,发生在他三十五岁那年,他上山去取前几日下的套子,那些套子里偶尔会有瞎了眼的兔子或者野鸡掉进去,凑合凑合,也能勉强填饱肚子。
结果这次野鸡和兔子通通没有,只有一个女子掉进了陷阱里。
当时的阮大牛都惊呆了。
手忙脚乱的将姑娘从陷阱里拽上来,仔细询问一番,才知姑娘也是逃难至此,家里已无亲人,因实在饿得不行,想在山上找点东西果腹,才不小心掉入陷阱。
闻言,向来木讷的阮大牛竟也心思活泛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