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过曲曲折折的内部走廊,林语纯走到了一面贴有花纹繁复的壁纸的墙壁前。
她开口对身后跟着的两个人抬了抬下巴,吩咐道,“打开。”
两个西装大汉很快的对视了一眼,眼底迅速闪过一阵敏锐而不易被察觉的光芒。
其中一人从旁边摆放的书架上摸到一个金属做的摆件,用力一扭,面前的墙壁从中间裂成两半,一条明亮的通道出现在三人的眼中。
这个地下避难所,是铁琼当年没金盆洗手的时候,为了自身的安全,特意修建的。
林语纯转过身,对着两个西装小弟说道,“你们两个跟着我进来。”
说罢,沿着幽深的走廊一路走了下去,身后的两个男人又是对视了一眼,微微勾起一点唇角,跟着下去了。
走廊里装饰的富丽堂皇,却很安静,除了林语纯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哒哒”声,再无其他。
就这样走了大约五六分钟的样子,面前出现了一个房间。
林语纯一想到这扇门背后就是那个叛徒,又想到还坐在轮椅上的铁琼和自己前天晚上被打伤的肩膀,心头一阵光火。
她在这一行拼杀了这么多年,没想到竟然在阴/沟里翻了船,这口气不出,她胸口就得一直这么憋闷着,实在难受。
想到这里,林语纯摸了摸自己还缠着纱布的肩膀,没再吩咐身后的小弟,径自往前几步,没费什么力气就推开了门,大步流星的走了进去,身后的两个高大魁梧的小弟紧紧跟随着。
一进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金属材质做的椅子,椅子上坐着个灰头土脸的中年男人。
这名中年男子被几根粗麻绳捆得结结实实,原本干净整洁的名牌衬衫已经蹭满了灰土。
脸上也擦伤了,露着几条明显的血痕,脖子上的大金链子倒是还挂着,整个人看上去狼狈不堪,十分可笑。
“呵。”林语纯冷笑一声走过去,抬起脚踢过去,高跟鞋的鞋尖磕在中年男人的膝盖位置,原本昏迷的中年男人痛的“哎呦”一声闷哼叫到。
随后,低着头费力的张开一点眼睛,混沌的眼神落在林语纯一双紧实修长的腿上。
林语纯听见他痛呼,眉眼微微弯起,笑道,“弟兄们不懂事,招待不周,柱哥,你可不要介意啊!”
中年男人被这一句话惊得浑身一激灵,整个神志都清醒了过来,面色惊惧的看着面前姿容精致的女人,磕磕巴巴了半天才勉强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你、你……你竟然……”
林语纯依旧是笑着的,面上笑得春风和煦,却给人一种不寒而栗之感,彷佛一片水面风平浪静的海洋,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一丝波澜,到处都是岁月静好,可平静的水面之下,往往隐藏着致命的暗潮涌动。
她压制着心头的怒气,明明恨不得把面前的男人千刀万剐,却还是强行撑着笑。
“我什么?你是不是想说,现在看到我这样好端端的站着,你心里很不舒坦,是吗?”
最后一个勾起的尾音意味深长,将面前的中年男子吓得额头上又是一阵冷汗直下,舌头似乎打了结,半天说不出一个音节来,再没了往日里带着手下威风凛凛的神气。
林语纯等了半晌,见对面的中年男子仍是不说话,便轻笑了一声接着说了下去,涂抹了正红色口红的唇微微张开,笑着说道。
“托柱哥的福,我这条贱命倒也算得是死里逃生了,肥皮手下开的那一枪没能打死我,大概是你平时求神拜佛时提到过小妹,让漫天神佛保佑我平平安安才有的结果。”
虽是风平浪静地说着,像在讲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样,林语纯还是忍不住眼底一点点的泛起了血色,说着说着有些咬牙切齿。
毕竟出了这样的事情,自己这边损失惨重,肥皮没抓住,这个内部叛徒却还好端端的坐在这,没少一块皮也没掉一口肉的,这种落差让林语纯心底一点点的涌现出杀意来。
这位被林语纯称呼为柱哥,本名叫赵德柱,在社团里算是三把手的存在,现在他虽是好端端的坐着,心里却并不见得有多么好受,手心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是湿滑一片。
对于林语纯,赵德柱还是不少解的,将近10年下来,一个女人能挤掉自己,成为社团的二把手,出手果断已经是出了名的,脾气也是讳莫如深阴晴不定。
现在虽是带着浅笑的,可这笑脸后面究竟隐藏了多深的怒意,他不敢妄自揣测。
赵德柱“咕咚”一声,咽了一口口水,小心翼翼的开了口道,“蔷薇姐,你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兄弟我糊里糊涂的,这也是受了小人蛊惑才一时冲动,要不凭着我的胆子,怎么着也不敢出卖蔷薇姐你,你说是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