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老实巴结的王青山会投军,给儿子搏个前程,永世摆脱贱籍,死后当享家庙。
王大安沉默没有说话,只是轻微点头,昨夜血腥味确实浓郁,而且还有血香,今早就几乎闻不到。
周槐仁拜入血煞教,刚开始也曾割腕放血,并点燃血香,沟通那虚冥的邪神,从而获得力量。
邪教对于底层老百姓来讲是修行的入门,对周槐仁这种人来讲就是破境的希望。
“人命比草贱,死就死了,不过王老弟你以后别住那条破巷子,搬到我那巷子去住,那里还有几家空院,我回去给你问问价钱,如果合适就搬过去,别住在这,一群……”
郑刚几口喝完胡辣汤,用袖子抹下嘴巴,正要往下说,就见巷口走进来几个熟人,他们都是快班的衙役,平时负责传唤跟拘捕,相比捕班的衙役来说,更像跑腿的。早餐 “老胡来喝胡辣汤,今天我请客!”
他吆喝一声,那几个衙役快步走来,右手则按着刀柄,面带严肃,先是对郑刚点点头,算打声招呼,却没领情坐下喝汤,而是看向王大安。
为首那人留着小胡子,大概有三十多岁,中等身材,皮肤略黄,指节粗大,气息浑厚,显然也有八品真武境的实力,他目光锐利,沉声说道:“你就是王大安?诸邪司监察使让你走一趟,兄弟跟我们走吧!别让哥几个为难。”
“胡举你干什么?王大安是我兄弟,你想带走他,起码要给我一个说法。”
郑刚拍桌而起,四周吃饭的顾客被惊动,纷纷站起来立到墙根,害怕被波及。
衙役打架的事也时常发生,毕竟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群衙役也分派系。
何超跟洪运也站起来,右手按在刀柄上,做出随时拔刀的姿势,气氛顿时剑拔弩张,监察使传唤王大安,必跟邪教有关,可他们非常清楚,王大安品性醇厚,甚至有些胆小怕事,而且行为举止偏向谨慎。
周槐仁之所以调他去牢狱,也是看重他这个性格。
他们实在想不明白,监察使为何会传唤王大安,这里面肯定有事,难保胡举不会借此报私仇。
郑刚非常清楚胡举想来壮班,结果空降一个王大安,尽管此事很少有人知道,却瞒不过郑刚,他算是县丞那边的人,多少能够知晓一些消息。
“刚哥,超哥,运哥你们不用紧张,监察使找我应该只是询问昨天的牢狱的事,我跟邪教没有任何牵连,清者自清,我去去就回。”
“昨天牢狱的事?什么事?”
郑刚今天只是想来黄河巷喝胡辣汤,也没想到会遇到王大安,还以为他只是天亮回家拿些换洗的衣服,根本不知道牢狱出事,毕竟他们一夜都在追查邪教余孽的事,而且还要不断躲避幻魔教的那群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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