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我国的规定,目前除了京都的协和之外,没有任何一个高校,可以跨专业读医学的硕士研究生,在汉市大学,估计兰天罗是头一遭。
“我去和师父说一下,如果可以把天罗也拉进组里面来当师弟,是最好不过了。”方子业也是赶紧眼珠子滴溜溜一转。
揭翰则说:“估计有点难,师父在我这一届带了硕士,下一年该给谢晋元副教授让名额了。”
“现在的硕士和博士名额,都是导师要远远高于学生的数量,国家和高校对入学名额的管控,非常严格。”
“但我觉得,我们师父有必要和科室里的上级也吵一架,医学院的那位分管教学的老师都说,协和医院以及国外都可以做到的事情,汉市大学为什么不能做?”
“学生自己有兴趣爱好,就得遵从他们的选择自由。”
“谁说生命科学不如基础科学重要的?谁敢说这个话?”
“这不是,兰天罗可能对我们组的进组意愿也更高吗?”揭翰也是舍不得让兰天罗去其他地方了。
这么好的一个处理数据的好手,谁TM舍得放弃谁是孙子啊。
“师父能去吗?”方子业觉得有点够呛。
“去不去先另说,我先把这个文章改一下,师兄你帮我看一下课题标书。”
“天罗如果可以过笔试线,进到复试,有文章和没有文章,在硕士复试的过程中,占据的优势,那是完全没办法比的。”
“天罗哥既然都找到了我,我肯定得让他上啊。”揭翰用自己的方式,给组内拉拢着人才。
“行,那你先辛苦一下,我再看看你的课题标书。也早点休息。”
“明天手术日,伱分管的床位,有一台手术欸。”方子业交代。
“有手术也最多是个四五助手,拉钩抬腿的份儿。不过没办法,师兄们太多了,唉!~”揭翰最后叹了一口气,遁走了。
方子业于是也就开始了自己的规划。
其实,方子业还留了一手,那就是他自己博士期间申请课题的标书。
一钱三用和一钱四用,再加上蹭试剂的情况下,可以做的基础实验课题,是非常广的,虽然方子业自己在博士期间申请课题的标书以及前期实验还没有做,但已经在路上了啊。
把做动物实验的钱一扣除,方子业现在还有两万块钱可以祸祸,如果用得好的话,还可以找师兄们借一点试剂,估计给自己明年的课题申请的前期研究,不依靠新的课题资金,就能够搞出来。
而方子业则是打算在明年恩市期间,就把课题标书直接写好,随时准备投。
哪里有钱给,就去向哪里申请,反正只要能够拿到钱做后续的实验,方便自己发表文章就行。
钱不够用啊。
随着时间的流逝,不仅是孙绍青师兄即将毕业,博士二年级的王元奇师兄以及顾毅师兄,在博士生涯,也即将走过一半的旅程。
博士三年,这已经是两位师兄的第二学年上学期,十二月份一过,那么就距离他们毕业,剩下不到一半的时间。
因此,邓勇教授在临床上,对这两位的投喂,也是稍微加剧。
而相比起来,洛听竹、方子业以及李源培,甚至是新来的博士严志名师兄,机会都相对有限。
十二天,十一月底,从年会开始到年会结束,方子业在手术室里,只是做了两台缝合,这才是因为方子业的缝合技术,比其他人都要好的情况下。
洛听竹等人都只混到了一台缝合!
这样的模式,让方子业更加珍惜,李国华老教授给他争取的在硕士毕业后,博士开学前的半年地级市医院的‘混资历’规划,一定要把所有的准备都做足。
十二月一日,又是新的一个月。
新的一个月,科室里的变动不小。
首先就是,兰天罗啊,这个普通的社会性住培,只是在科室里挂名管床了,不直接参与管床。
十二月底,就是硕士研究生全国统一考试的时间。兰天罗要为笔试准备。
袁威宏特意给金宏洲说了一嘴,科室里的人手太多,随便拉两个人,就直接可以把兰天罗分管的两张床位吞噬掉,还一点都不累。
袁威宏出面,金宏洲还是给了威哥这个面子。
其实啊,这就是到顶级的三甲教学医院里面,当普通住培的好处。你若足够优秀的话,你只要笔试过了线,面试的时候,那还有问题吗?
自然,十二月一号这一天,非常平凡,但是对于袁威宏三人组而言,颇为不太平凡。
袁威宏特意推掉了科室里的手术助手机会,一路陪着方子业和揭翰进到了技能训练室里。
揭翰一路都说:“师父,孙绍青师兄都看过了,子业师兄的切开术,已经是领先一步了。”
“还开玩笑说,手术刀在方子业师兄手上,绝对是一把比较好的剔猪刀,上剔猪脸,下剔蛋,中间玩!”
揭翰说着说着就要把孙绍青开车的话说出来,不过方子业和袁威宏各自横了一眼后,揭翰这个弟弟就完全不敢开玩笑了。
他也不掂量一下自己的身份,与师兄,陪老师在侧,岂容你开着方向盘呢?
袁威宏心情不错,所以就拿揭翰开玩笑:“那剔你是不是用一只公鸡就够了?”
“啊?”揭翰稍稍一愣,没经过手术室荤段子特别毒打的他,完全反应不过来。
“蚯蚓。突出一个苗条。”方子业怕揭翰不懂,赶紧帮忙自己的老师扶正一下方向盘啊。
揭翰规规矩矩地立正齐步走,不敢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