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业这倒好,一个人单打独斗,四个月的时间,累积了四五十个工作量,这TM是开玩笑的吧?
“邓老师,我怎么可能开这样的玩笑呢?”
“之前去您家里拜访的时候,我没和您提起,是因为我尊重您的选择,不给除了我和谢教授之外的任何人加压力,毕竟他们还小,不需要考虑到这么高的层面,做好自己即可。”
“但是如今,既然子业有这么多工作量的累积,我们就得好好利用这些资源,去科研科摆出来自己的底蕴。”
“我们不仅要把实验室留下来,还得让科研科把其他科室的一部分科研资金给匀过来……”袁威宏说得是丝毫不客气,也不内疚。
本来就是这样。
每年医院里所拥有的科研资助资金,是有限的,包括学校也是有限的。其中的大头,要用于海外千人以及极为优秀人才的引进计划所用,但仍然有一小部分,会分发下来。
强者多拿,庸者少拿,弱者不拿。
“实验室里的事情,你没有给方子业讲啦?还有包括我在外面遇到的那些事情,你也没有说啦?”
“子业不仅是我的学生,也是你的学生,你应该知道,他最大的潜力期间是没有压力,自由发挥的时候。”邓勇教授冷静下来,手仍在继续冲洗。
左手夹着烟,吸一口,说一句,语气沉吟而正式。
方子业的成长周期,邓勇教授不是从现在才开始关注,毕竟跟了自己那么久,不看僧面看佛面,有袁威宏这个得力助手学生的身份,邓勇教授就不可能做到视而不见。
只是之前的方子业,实在是没什么突出点。
邓勇教授的关注量就不多,但是,方子业稍微有表现后,邓勇教授也是没有太多私心地对他进行了各种层次的允诺和辅助。
自然,邓勇目前所能做的,就只有保证方子业可以出国、提前毕业以及提前给他支派一部分的科研资金。
是提前,而不是等方子业正式入学。
而这一点,是邓勇目前所能够掌控的全部。等方子业再入学时,自然还有其他的资源倾斜,只是目前还没拿到手里,不能画饼。
御人尚且避免画饼,更何况是师徒?
“邓老师,这我怎么可能说呢?”
“组里面的所有人都不知情,甚至连秦葛罗,都不知道这些事情。”
“只是我觉得,既然子业有足够的工作量,我们就可以用它去做一些事情,也不必通知子业。”
“邓教授,您也知道,现在有这么多工作量摆在这里,还有一笔缺口就可以冲到将近一百的工作量,去科研科要钱的底气。”
“那我们为何不用呢?要过来的钱,还是学生们自己用。”袁威宏颇为无奈。
他目前也就是不是副高,且自己的科研积累,还达不到那种可以越级拍板子的地步,不然他就自己去科研科拍桌子了。
邓勇听到这里,才微微松一口气。
笑了笑,叹道:“我觉得小方改名姓宋算了,及时雨啊。”
袁威宏却不敢给方子业邀功太多:“邓老师,我知道您守住实验室肯定是没问题的,毕竟洪教授目前与我们团队的关系也是极好的。”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但邓勇教授把烟蒂用水冲灭后,往垃圾桶里一扔,觉得手没那么烫疼后,便关闭了自来水,往袁威宏方向靠近:“那你觉得洪教授和我们关系见好,是什么原因呢?”
“是因为我们团队已经足够和洪字礼那边权衡,还是因为你和谢晋元两个人可以和他顶肩?”
袁威宏不语。
邓勇也不好这么打击袁威宏,则解释说:“其实这样的因素也有,但更加重要的因素,还是因为洪字礼看上了子业。”
袁威宏目光微微一闪,十分愧疚。
作为老师,真正第一时间赏识到方子业真实实力的人,竟然不是他,而是实验室的另外一个副教授。
袁威宏觉得自己有点失职,不过,袁威宏也没办法,他现在要升副高,文章积累是够了的,就必须要搞教学经历以及下乡的基层经历。
邓勇紧接着又说:“外人是靠不住的,不管是外来的学生,还是外来的合作人员,都没有自己人好用,也没有自己人这么喂得熟。”
“这一点,不管是从博士复试期间的那几个专项计划,全都溜走,还是从其他层面。”
“如果这一次,不是因为我个人还有点积累,再加上恩师的帮忙,估计洪字礼早在年前就举家搬迁了,非要说洪字礼和我们多深的感情?”
“完全指望不上的,还是相互合作,各取利弊的关系。”
“我们课题组的经费还是太少了,所以我必须得把那个重大实验专项项目的经费跑下来,只有这样,我们才有足够的钱分给他们。”
“一个董文强,一个严志名,还有一个孙绍青。”
“特别是子业还有洛听竹两个人,他们的资质,都是可以帮我们争取到国家级重点实验室的特殊苗子,因此,别人能给的东西,我们想尽各种办法,也要把它拿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