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吴国南所说的带蒂骨瓣,其实是带蒂血管骨瓣的简称,又可以非常细致分为带蒂骨膜骨瓣和吻合血管骨膜骨瓣!
专业,和相当专业,其实是两种概念。
吴国南的话,直接让本来如同天线宝宝的薛涛脸皮和表情开始缓慢僵硬起来。
薛涛是跟着吴国南的副主任医师,就算是再如何无知,也是知道吴国南敢让方子业去操作一下带蒂骨瓣的意思和含金量。
王忠兴此刻也是差不多表情,侧目看向了方子业。
然而这一回啊,就让方子业自己又稍微有点迷茫起来。
因为方子业不太明白带蒂骨瓣的设计难度。毕竟方子业是创伤外科的硕士研究生,对手外科,只是有所理解,但是理解的深度,肯定不如从业者。
骨科远不止骨折。
手外科,也远不止肌肉和肌腱缝合、断肢再植这么一点小范围内容。
接下来,手术继续。
只是吴国南等人,都各自有意无意地瞥了方子业一眼,心里的问题颇多,但都没直接问出来。
因为还不到问问题的时候。
先手术吧,在手术台上,给病人做手术和治病,才是第一要义。
即便是要问问题,也最多只能是教学或者开玩笑性质的开车,正式的临床问答或者是八卦,一般有点外科修养的人都会放在台下。
而不是神经病一样的在手术台上问东问西,问南问北。
手术有条不紊地继续。
骨盆骨折带骨缺损的情况下,固定以及植骨后,还需要包绕一个小的钛网进行固定。因为植骨的材料是动态的,你不把它固定束扎起来,那么等待它的结果就是游离骨块,而不是骨缺损的修补。
但这个,都是无伤大雅的操作,有认知壁垒,但没有太多的操作含金量,属于是定制式的安放操作。
如果交给方子业,以方子业3级的骨科器械操作经验,也能够做得下来,只是可能适应度没吴国南那么好。
固定完,就是透视评审手术质量时间。
直视下是医生自己看的,透视的结果,一定程度上可以给患者和同行看,所以,留下一个底,是非常必要的。
因为一般是不给病人看术野中的结果的,避免他害怕。
让病人相对无知,不特别清晰地了解全过程,其实也是一种消除恐惧的保护。
手术终于告一段落。
时间来到了中午的十二点三十七分。
下午还有一台比较小型的手术,预计手术时间不特别长,所以吴国南等人,都是序贯地下台,去到楼下的误餐室开始干饭。
当然,患者的管床医生王忠兴,得把病人送回到病房里,并且开完了医嘱后,才能再下来干饭。
走在半道,申涛才嘴角蠕动了十七下,心里纠结了三十多次后,问道:“子业,你在中南医院的时候,邓勇教授和你师父到底让你敲了多少人的骨头啊?”
常规而言,现代医学就是一个逐渐积累的过程。
操作也是。
学习的时间越长,操作就会越发灵巧精妙。
所有的技能,要么是从练功房学来的,要么就是在手术台上敲出来的。
方子业这个家伙,这才多少岁,竟然在取骨术方面,就有了这么深的造诣,这不是邓勇教授的刻意投喂,申涛就得当场自闭。
“有一些吧,具体数字不太记得了。”方子业也不卖巧。
操作肯定是操作过的,自从得到了邓勇教授的青睐后,像取骨术这样的小操作,方子业也是有偶尔练手的机会,只是操作的次数不那么多。
当然,申涛也不可能具体地去统计,因为方子业自己都没统计过。
听到这,薛涛才吞咽了一口口水,问:“申老师,子业的这个取骨术,是不是算有点东西的啊?”
在台上的后来,薛涛就注意到了申涛和吴国南两人的表情略有不对劲。
申涛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玩笑着说:“薛主任,我可能就只剩下南北了。”
“妈.的!”申涛直接开始动手搓方子业的帽子了,显然非常愤愤不平。
“你是老天派给我的镇山神吧。”
薛涛的双手有点紧张地握了握拳头,内心也是愤愤不平。
凭什么方子业的科研天赋好的情况下,临床天赋也可以同样这么好?上天到底给方子业关上了哪张窗?
他开始上下打量着方子业,力求寻找平衡。
颜值,不是关上的窗。
身材也不是。
难道说?
对,一定是这样!
薛涛开始自我安慰。
吴国南这会儿就只剩下了笑意,问:“方医生,你们医院手外科的人,对你有了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