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教授,你说,目前而言,这个四肢毁损伤,到底有没有搞头?”
“目前的指南里面,明确写着的就是尽早截肢!~”
“但我听说,积水潭已经开始在搞这方面的新方向研究了。”段宏一进去后,就开始和邓勇继续在来时的路上,就说起来的话题。
“这个病种,一句两句是很难说清楚的。”
“毁损伤这个定义,本来就是模糊不清的。”
“模糊不清的定义,就是代表诊断不明,如果想要在毁损伤的情况下,做保肢术治疗,就首先要对诊断进行重新定义,区分,分型,然后再去一一寻找相对应的处理方案。”
“如果在没有新的器械、药物或者是工具的情况下,想要从理论和认知的角度去打破现在的局面,是很危险的。”
“段教授,我们国家目前的国情就是这样,毁损伤的治疗是自费的啊。”邓勇皱了皱眉头。
想要做新的课题方向,谁都想要去做。
只是,能不能做得好,好不好开展,这样的实际情况,也要考虑到。
本来只是一个截肢就可以解决的问题,你绕了一大圈之后,还是截肢,这个结果,病人是否能够承受得了?
给了希望,再次让人绝望,这样的落差,会不会让病人更加难受。
还不如简单干脆和果断地直接截肢。
“所以首先就要对病源进行挑选,最好是有第三方责任方的,且对方还有保险的,可以争取一下。”
“我是觉得有机会的,但就是组建团队会非常麻烦。”段宏的声色非常沉稳,略带忧虑。
他之所以有这样的考虑,主要是因为,上次和邓勇的合作下,把那个下半身毁损伤的病人,都给抢救了过来,如今还可以有康复路线的一线生机。
但凡他这条腿还能大概有个作用,那都比截肢给病人带来的助益要更大。
但条件很苛刻!
比如说他与邓勇这样的两位顶尖教授,要在一个团队里坐镇,再有一个都更好。
比如说,方子业和吴轩奇两个,非常精通于血管外科以及手法复位手法移位的助手。
一个单独的团队里,想要同时培养出来这么多人才,显然是概率非常小的。
而且,到了正高后,谁愿意与别人一起分羹啊。
毁损伤的治疗,属于是清水衙门,只赚幸苦钱,而且还不多,远不如做一些骨缺损这样的相对简单手术,以量取胜,至少可以保证每个月的收入还算不错。
“是啊,想起来就觉得,缺少的人才会很多,而且其他科室的人,也未必愿意与你组建团队。”
“只能从本学科内抽调的话,难度还是很大的。而且这样的病种,必须要在课题阶段,就要有一个相对成熟的团队……”
谢晋元副教授则是与另外一位叫钟文渊的副教授,一起去了隔壁。
两位大佬考虑的,是创伤外科这个亚专科的前程问题,这不是他们可以讨论的,他们还是出去再说吧。
当然,两个副教授都走开了,方子业与吴轩奇宋毅三个人,也是去到了另外一处走廊。
吴轩奇马上道:“宋师弟,你之前说,方子业是个猛人,当时我还没太大的概念,但如今总算是知道他猛在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