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威宏赶紧道:“刘教授,这,这真不是我们不重视啊。”
“子业今年才二十八。”
“去年硕士毕业,今年博士毕业,如今刚好到住院总的位置,这就算再跳,也得跳得缓和些,不然万一高度太高,摔坏了,我们也舍不得呀……”
袁威宏的声音,格外宠溺。
一下子蹦的太高,比如说直接给方子业主治医师的权限,3级手术术式一大堆地胡塞猛塞。
将方子业的手术权限倒是塞了起来,这万一出了点问题,到时候追责起来,算谁的?
把方子业毁了,邓勇和袁威宏岂不是苦胆水都得悔出来。
现在的方子业,稳扎稳打,杰青保底,长江可期,最高的那院士殿堂也不是不可以期待,那么何必再那么揠苗助长?
中南医院到底是缺少一个做骨缺损的手术匠,还是缺一個二十年后长江学者,还是三十年后的院士大佬,每个人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破格之后,万一出了问题,一杆子的人都得摔得粉身碎骨。
刘煌龙闻言,被真实得快哭了:“倒也是这个道理,他怎么就不是我们协和的学生呢?”
关启全听了这话,心里都不耐了,笑嘻嘻说:“刘教授,此言差矣,咱们都是中南的孩子,本家出了人才,要不就尽量别想往外入赘了呗?”
意思很明显,你刘煌龙回不回中南,那是你的问题,你的自由和选择,伱食言而肥,也最多就骂你说话不算数,无关痛痒。
但你别拆自家的横梁木。
“继续手术吧!”
“这小操作的微操,看起来真是带劲儿,特别是处理这样的陌生病种,绝对带劲儿……”刘煌龙如同一个找到了好玩玩具的孩子。
成熟的术式,因为有了前人的努力,所以就有了水平对标线。
不成熟的术式,看的就是每个人的绝对基本功、微操作,手术抉择,手术路线,这是纯粹的新领域。
恰好,方子业在这个方面,基本功的数量深度都格外富裕。
这就好比,在一夫多妻制绝对自由国度,你还有钱,那你不比别人玩得爽?就是你个人选择的问题了!
……
手术继续,按部就班。
大家对一期手术的治疗质量都不高,只是攀升到活着水平。
而且,如果这样的绝对毁损伤的病例,存活率可以高于百分之六十以上,那就是一项非常重大的突破了,可以对毁损伤的病种治疗,进行独属于自己的命名。
某某某毁损伤保肢术。
目前,很多高端的术式,都是这么来的。还有一些特别成熟的术式,之所以剔除了前缀,是因为它发展已经绝对成熟,且开发这些术式的学者前辈们,已经足够知名甚至故去,他们并不需要学术名气去支撑自己的前程。
在久远的时间流沙前,自然而然地退掉了名字专属,将手术术式的开发者与姓名对应,厚重于医学历史中。
下午,十一点三十分。
手术终于走向尾声后,病人推出了手术室,被熊锦环亲自领着送回了创伤外科病房。
刘煌龙教授脱下无菌手术衣后,走向洗手池,对着庞大的反光镜,一边看自己疲惫的双目,一边看自己炯炯神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