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没问题,后续的,就是你们手外科的主战场了……”
听音色,来自手外科的倪耀平教授。
不过,在看到方子业双手在胸口前祈祷状合举,出来的人群主动让开了通道,为首的人给方子业指引:“进去进去,你们手术医生先忙。”
“不过好在,指伸肌腱和指屈肌腱的主动收缩功能,都不是在手掌平面……”
“我能忍得住,老师,兄弟们,伱们放心,就算我因此产生了心理疾病,我也不怪你们。如果我的手没了,我的心理疾病会比任何应激之后会更加严重。”
米齐戴着口罩,遮住了口鼻,但眉宇拧在一起,额纹深皱,上下眼皮紧闭,摒着呼吸忍住了剧痛。
就连老教授们,都或许会因为各种各种的问题,从临床的第一线,慢慢退出手术台这个舞台,更何况……
全麻了,米齐就睡了过去,醒来手术就结束。
血管也才缝合起来、神经的断端,也是刚处理了不久。
面对对方的战绩炫耀,方子业内心一凛,继续冲洗手并转头:“没事的老师,能理解,手术室里人多,并不是好事。”
“米医生,我知道你想保住更多的手功能,希望在术中就与我们完成功能交互,随时可以进行缝合效果的调整和休整。”
米齐问:“老师,还有提升的空间吗?我都忍了这么久了,我还能忍的。就按照你们的标准那样,手术结束时,被动运动达到最佳值,主动活动也能达到一定的程度。”
刘煌龙说:“一部分肌腱的功能还行,其他的肌腱屈曲和伸张也都有空间……”
方子业不知道为何目前是这样的配置,心里的疑惑现在也不是问的时候。
“我不出声了。”米齐说完,嘴巴就乖乖地抿了起来。
而一听到方子业自报三个字,手术台上,一人马上开口,声音穿透了所有人群:“子业,洗手上台!~”
之前闹了尴尬的那位教授,看到方子业在洗手时,还特意地给方子业解释了一句:“小兄弟,刚刚不好意思啊,我以为你也是其他科室过来吃瓜的小群众。”
“但这样的麻醉时长太难控制,我们的缝合一旦开始,就不能中途结束。”
倪耀平教授主刀,刘煌龙教授一助,温东方老教授二助,负责从原理上进行指导。
但此刻,米齐选择的麻醉方式并非全麻和神经阻滞麻醉,甚至于,因为他是医务工作人员,都没有用大布单将他完全笼罩住!
方子业穿好衣服、戴好手套后,手术台上一个方子业不特别熟悉的主治大哥被赶下了手术台,让给了方子业位置。
然而,听了麻醉医生的话后,巡回护士一句骂的声音都没有,默默起身,收拾被麻醉科教授丢掉的注射器,将其默默地丢进了医疗黄色垃圾桶里去。
但,这样的手术方式,医务工作者都不会作为备选告知给患者。因为这样的形式,带来的手术应激性创伤会很大,甚至有可能给病人留下心理阴影。
由此可断定,这绝对不是说没想砍下去,是米齐用手抓上来的。
关启全副教授三助,另有一个人,也穿着无菌手术衣,但只守着一个托盘,类似于麻醉科的药物托盘,应该是麻醉科的人。
手术室里,本来就有自身的制度。
很明显,这样的场面,持续了不止一次,也不是一个小时。
米齐的声音带上了祈求。
如此持续了足足七秒钟,米齐才大口大口地呼了两口气,眼角晶莹再一次滑过旧痕迹,眼眶湿润:“我没事,你们继续,谢谢老师、谢谢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