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指挥我做事情吗?”胡海现在无处宣泄,便如此威胁道。
“海哥,不是这样的,我是想解决问题啊!”
“我们公司现在比你遇到的麻烦还要更多,听说消防和税务都在查!”
“现在,我?”袁平方这才说了实话。
他已经火烧眉毛了。
如果公司的债务真的又被查出了什么事情的话,那么他,就真的可以歇菜了。
都不用等其他的事情东窗事发。
“暂时还没有找到解决办法……”胡海看了看袁平方后,也是平静了一句,而后直接把袁平方关在了门外。
袁平方这会儿也着急了:“海哥,你要想办法啊,你当时说的是,我只负责技术,其他方面你负责收尾的啊?”
“你们不是有团队么?”
“你打电话啊,你是省厅里面的啊,你的关系应该很……”
胡海直接从里面踹了一脚门:“滚!别烦老子~”
胡海而后继续转回身去抓自己的头发。
解铃还须系铃人,只要方子业同意在疗养院外做手术,那么一切事情都可以迎刃而解。
他顾不了那么多了,为了以后考虑,他必须要说服方子业,花费再多的代价也要说服。
那些人要的,也只是解决问题,而不是搞死他一个胡海,搞他胡海没有任何意义!
胡海紧接着将摔掉的手机卡又取了出来,再拿出了一部新手机后,就又匆匆出了门!
只是,胡海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次他去疗养院的路上,就遇到了查哨的。
不过一看,只是交警,还好。
前面的车都纷纷调头了,这让胡海有了一丝不妙的感觉。
胡海主动地摁下了驾驶位的窗户后:“警察同志,我去疗养院有点事情!看个人。”
“你给他打电话吧,让他出来说,我们接到的通知是前面交通管制了!”警察没有接胡海的烟,而是客气地作了一个敬礼的手势。
“没关系,也不着急,我等一段时间就是了。”胡海闻言,把烟盒又收了起来。
“半个月你也等啊?”
“快点回去吧。如果要找人的话,受累您要找的亲人多跑一趟,或者是让他来接你。”警察道。
胡海闻言,愣了一下,问道:“那这条路就这么封了,万一有人要回家怎么办?”
“这条路是绕路的,你沿着前面那条道走,去哪里都比这里绕更近。你非要去山上干嘛?”
“快走快走,再不走就要堵车了。”交警催促。
胡海这下就彻底慌了:“警察同志,能不能通融一下,我这情况比较特殊,十万火急,我要急着见到人,把他接出来才行。”
“他叫方子业教授,就在疗养院里面工作的!”
“方子业医生?你确定啊?”没想到的是,这交警还认识方子业。
之前方子业在恩市中心医院的时候,他就听说过这个名字。
“对对对!”胡海点头。
“来来来,你驾驶证,行驶证出示一下。”没想到交警这么说。
胡海一愣:“交警同志,这是要干嘛?”
“你也认识方医生?”
“那你放我过去啊?”
“你先把驾驶证,行驶证给我看,配合我的工作。”他直接就打开了执法记录仪。
胡海不想纠缠,就把两证都给了交警。
“行了,没事就快走吧,方子业医生不在疗养院里,他之前是在恩市中心医院工作,后来听说又回汉市了。”交警客气地讲了一句。
“他在,他在的!~”胡海忙道。
“那你打电话啊?你要是不信我的话,你和他很熟,让人从里面来接你。”交警道。
胡海要是能打通方子业的电话,就不用去堵了。
“谁让你有权利封路的?”胡海当时就炸毛了。
“市交警队,你如果有任何问题,可以打电话咨询,也可以打12345!”
“赶紧走,不然的话,我就要带你走了?”交警依旧很客气地指挥着。
胡海的行驶证驾驶证没问题,也不像是喝酒或者是吸了的,他也懒得啰嗦。
至于为什么要封路,他就管不了了,接到了这个任务,他当然得执行。
“滴滴,滴滴滴!~”
后面的车开始摁喇叭催促了,伸出来一颗头:“交警同志,我还要赶着去上班,如果有什么事,能不能先查一下我啊?”
“我要迟到了。”
“这哥们儿什么情况啊?快点走啊。”
胡海回头瞪了他一眼,而后开车离开,他打算晚一点再来碰碰运气。
再继续给方子业打电话的时候,对方果然是把他拉黑了。
不过,胡海回程的时候,另外一台手机接到了电话。
胡海赶紧接通,语气一缓:“彬哥,你那边情况怎么样啊……”
“我刚被我家老陶抽了一顿,疼得都只能躺床上了,这回我算是认栽了!”
“海哥,我建议你啊,别再搞了,这个叫方子业的医生,简直就是脑壳有坑。”
“软硬都不吃,倔得跟一头牛似的,我家找的关系,说要给他荣誉称号不要,钱不要,升职称不要……”
“估计是那种书呆子式的煞笔吧。”
“怎么老好不好的,这人的技术就这么牛呢?”
胡海深吸了一口气:“陶元彬,你就这么认了?”
“该认罚认罚啊,死猪不怕开水烫,我算是看明白了,这社会现实得很。”
“我相信那些人也不敢乱来,总不至于丢了命什么的。”
“他们如果要让人查的话就查呗,我反正就是实话实说了,我不想再被逼得睡觉都睡不好了。”陶元彬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语气。
“你说啊,我们怎么就被一个中南医院里的小医生给翻了呢?”
“重点还是他有能力,所有人都只认他,其他人,换个医院,换个主刀的教授都不认了,这些个傻比玩意儿。”
陶元彬低声骂骂咧咧起来。
胡海沉默了很久,才挂断了电话。
“彬哥,我觉得我们可以再争取一下,实在是不行的话,再走最后等死的路子!”
“活人不能憋尿给憋死。”胡海说道。
“那你忙吧,我反正已经伸出去脖子了。”陶元彬说。
他家的老陶,两袖清风,他就算不小心被规了,有老陶留下来的家产,还不至于饿死,肯定不如现在活得痛快。
不过胡海不行,胡海家那老头子,包括胡海他妈的工作,都来路不正,胡海的父亲本就有点不干净。
多的不说,搞了千儿八百万是没得跑的。
胡海忽然一下子感觉有点孤单,又有点无奈。
人生就是这样,你顺达的时候,到处都是朋友,你处于逆境的时候,发现以前的兄弟其实都是狐朋狗友。
“要不去方子业老家找他父母谈一谈?”胡海情急之下,蹦出了这个想法。
但很快,胡海又压抑住了自己的情绪。
不行,这样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到时候方子业直接报警了,自己就真完蛋了。
“不过去方子业的老家,倒是一条门路,看看能不能找一个方子业的亲戚关系,再出面给方子业打电话。”
胡海无奈之下,就只能走这最后一招了。
胡海折转了车向,直接朝着恩市的巴县某镇方向开了过去。
大概一日之后,胡海就通过恩市的熟人联系上了巴县的某几个卫生健康系统里的。
胡海的名字,是查得到的,对方一看是胡海,那是热情招待。
饭局中,胡海将自己的说法一说之后,向红先一愣,而后才道:“胡主任,您开玩笑了,以您的关系,给方医生打个招呼就可以了,哪里还需要我们为你张罗啊?”
在向红看来,胡海乃是省卫生健康委员会里的办公室主任,年纪轻轻,前途无量,而且算是方子业所在单位的直属上级部门。
这安排几个病人,那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么?
胡海则解释道:“向局长,您可能有所不知啊,现在方子业医生啊,已经不在中南医院了。”
“如果还在的话,那就好办了,他现在在恩市的什么疗养院,我对恩市也不熟悉,而且我这几个亲戚啊,的确是罹患疾病久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