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中，又是一大口鲜血夺口而出。

“对不住了夫子，晚辈出手不知深浅，若是不小心伤了夫子，还请见谅！”

武羽嘴上说着漂亮话，心中却直呼过瘾。倒不是他对儒修有什么偏见，实在是一想到先前在幻境之中这糟老头子出手毫不留情，那他自然也不会去当那圣母婊。

“好，好，好！”

出乎武羽的意料，一战受伤的庄墨轩非但没有恼羞成怒，反而还连声称赞，眼中更是闪过一丝欣赏：“小友，你的实力确实不凡，今日这场战斗，老朽输得心服口服！那小丫头是去是留，悉听尊便！隐居此处百年，没想到短短旬月功夫接连遇到两位青年才俊，只不过你修器道看到的却是仙阶功法，而她修剑道看到的偏偏是仙品神器，当真造化弄人！看来这江湖……终究是属于你们年轻人的了！”

见庄墨轩干脆利落地认输，武羽倒是有些钦佩起这老夫子来，当即收起炼锤，微微一笑：“夫子的文道之力，让晚辈受益匪浅。今日之战，不分胜负，只论道！”

“哈哈哈，好一句只论道！就这一句，小友远胜江湖之人多矣！”

庄墨轩爽朗一笑，从怀中掏出一本小册子道：“昔年吾师有训，他日若遇能破幻海迷踪阵者，不问出身，须以幻道传之。今日小友破得那幻海迷踪阵，那老朽便将这幻道修习之法传于你，究竟要不要修习、能修习到何种境地，全看小友的造化了！”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庄墨轩转身往水寨外面走去，在踏出寨门的时候，头也不回地说道：“当世懂此幻道者，唯三人耳！他日若遇同道之人，还望莫要相残！如果可以，老朽倒是希望能看到你们能成就秦晋之好，哈哈哈……”

随着那身影踏着爽朗的笑声渐行渐远，一道歌声在浩浩荡荡的芦苇荡中响起——

“江湖纷争恨不休，风雨飘零几春秋。人来人往都是客，依旧寂寞在心头……”

听着那缥缈的歌，看着那远走的人，武羽的心忽然间一阵空旷，竟有些不知道自己究竟从何处来、到何处去。

如此伫立良久，才幽幽一声叹息，将目光转向了庄墨轩所赠的那本典籍，翻来来，扉页上写着“幻道秘籍”四个篆书，下面一行小字：“只有人心有所愿，幻道便不会消亡！”

“只有人心有所愿，幻道便不会消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