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是见谁?”
陈易问道。
“你师姐。”
周依棠道:
“回来后我就见了她数面,一些事还未交代,她不免有惑。”
陈易听到这番话后,思绪便游离了起来,含笑问道:
“也像从前一样瞒着她?”
记得在前世,自己折断师尊的剑时,正是趁着陆英远游寻道之时下的手,接着便带被封了武艺和道法的师尊游走江湖。
而等再回寅剑山苍梧峰的时候,陆英也回来了,她什么都不知道,还以为苍梧峰跟以往一样师徒和睦。
为了她,周依棠少有地低声下气地恳求自己,无论怎么样,都要千方百计瞒着陆英。
寅剑山上,在陆英能看见的地方,师傅还是师傅,师弟也还是师弟,笙磬同音、师严徒尊,而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却是大逆不道、欺师灭祖。
“师尊,可这又能瞒得了多久?”
陈易笑问道。
“一辈子。”
她语气理所当然。
陈易明白,陆英自小便入了寅剑山苍梧峰,向来视师如母,所以周依棠才想瞒着她,若她知道她素来敬爱的师尊娘亲,竟被这样那样对待,明里暗里地欺负,恐怕真是天塌了都不为过。
偷吃丈夫瞒娘子,偷腥寡妇瞒孩子,古往今来,事之常理。
见陈易好一会没有回话,独臂女子的眸光多了一抹杀气,盯着他问:
“不答应?非要这样羞辱你师傅么?”
陈易摇头失笑道:
“自然答应,只是我有些同情师姐了。我瞒着她,你也瞒着她,倒衬得她像是个…”
陈易止住了,没有说下去。
周依棠已然耳根泛红,不动声色地别过了脸。
这时,庭院忽来一阵急匆匆的马蹄声。
陈易走出客房,便看见闵宁那焦躁的面色,定是东西厂出了什么事。
连忙到门边,听过之后,陈易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接着便随着闵宁急匆匆地赶往西厂。
周依棠正欲阖上房门,却见到一个娇小身影摸着走了过来,她像是来找自己,只不过方才见陈易在,便躲着回去了。
眼下,殷听雪来到客房门上,手里抱着本《紫药丹鉴》,那正是陈易曾从殷惟郢身上敲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