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教堂前,难得有一盏亮着微弱光芒的路灯,将坐在破败围墙后的人影拉得很长。
那个人影抱着膝盖,缩在围墙后,如同一个无依无靠的孩子,低低埋着头,看不清脸。
乍一看,那过瘦的身形和束在脑后的红色长发,还让人有点分辨不出是男是女。
随着马车靠近,池非迟也渐渐看清了那个人影。
开膛手杰克……
听到动静,开膛手杰克瞳孔一缩,猛然抬头看前方,盯着马车的紫色双眼满是暴虐,也悄悄蹲了起来,像一只被惊醒的凶兽,下一秒就能扑上前将目标撕个粉碎。
“好了,就停在这里吧。”莫里亚蒂叫停了马车,探出头,看开膛手杰克。
开膛手杰克看到莫里亚蒂,目光里的杀意渐渐平息。
莫里亚蒂又缩回身子,转头看坐在身旁的池非迟。
这个年轻人同样有着一双紫色的眼睛,不过自始至终都很平静,平静得像一潭深泉,将锋芒深深藏匿。
他原本以为在看到开膛手杰克之后,这个年轻人会表露出一点不一样的情绪变化,但没有,没有半点变化。
“你的猜测没有错,他真的在这里,之后呢?你打算怎么做?”
“你不跟他聊聊?”池非迟问道。
“杰克是个优秀的孩子,不过他失控了,”莫里亚蒂看向站在围墙旁的开膛手杰克,十分坦诚,“虽然他还听从我的杀人指令,但我也不敢保证他不会突然暴起、伤害到我,事实上,我也很久没见他了,杀人指示都是通过报纸传递给他。”
“那我跟他聊。”
池非迟打开车门,下了马车。
莫里亚蒂没有阻止,也没有跟下去,只是看着池非迟走近开膛手杰克。
他不去,那个年轻人反而去了?
又是他看不懂的操作。
不过,有看不懂、值得探究的存在,人生才不至于太过无趣。
开膛手杰克看着池非迟走近,先是看了看池非迟同样的紫色眼睛,才问道,“教授有什么指示?”
池非迟走到围墙边,“没有。”
开膛手杰克怔了一下,这个回答一点都不按常理来,“那你们来做什么?”
“我猜你会在白教堂,”池非迟往后一靠,坐到低矮的围墙上,看着那边的马车,“教授送我过来的,一会儿就走。”
开膛手杰克皱眉,又忍不住去留意池非迟的眼睛,“你怎么猜到我会在这里?”
“你说我为什么能猜到?”池非迟道,“别看了,我跟你不是亲戚。”
开膛手杰克有点烦躁,跟这家伙聊天太费事了,又不是他的亲戚,好想直接砍死!
不过……
为什么能猜到?
只要一想这个问题,他就知道答案了——对方明白他的心情,所以才猜到他会在这里。
明白他的心情……
光凭这一点,似乎就能让他心里的焦躁感消失得一干二净。
开膛手杰克:“那你找我做什么?”
池非迟:“印证我的猜测对不对。”
开膛手杰克:“……”
就这?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