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原哀问道,“那个孩子就是非迟哥,对吗?”
对于要不要生下这个孩子,她也很难判断怎么才正确。
如果以她药物研究学家的身份、以理智的思维来考虑,这个孩子不该留下来,应该趁着月份还早的时候,趁早打掉。
可是这种事真的发生在身边人身上的时候,她好像又能够理解池真之介和池加奈当时的不忍、纠结。
要是那两个人当时决定拿掉孩子,非迟哥可就不存在了,一想到这个,她又觉得不拿掉是对的。
“嗯……”池非迟轻应一声,“我出生之后,眼睛和母亲一样是紫色瞳孔,好像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血脉的诅咒,她那些年一边照顾我,一边因为担忧而焦虑,也因为曾经的经历而痛苦,并且对我父亲有了迁怒,我五岁的时候没有失明,不过她还是担心我身体或者精神早晚会出问题,她开始害怕不知何时到来的那一天,也担心我有一天会怨恨她为什么让自己诞生,所以她选择了离开,回避我,回避面对这一切。”
“原来是这样,”灰原哀感觉自己一直以来的疑问终于得到了答案,她能感觉到教母在乎非迟哥这个孩子,可是有时候又无法理解池家夫妇对非迟哥的疏离,本以为是池家夫妇太重视工作,没想到背后还有这么复杂又让人感到无力的原因,“那么真之介先生呢?他为什么也离开了你身边?孩子母亲不在身边,他作为父亲,不是更应该陪在孩子身边吗?”
“他担心我会因此怨恨母亲、只亲近他,那样会让母亲更伤心。”池非迟道。
灰原哀:“……”
这个理由还真是……
重色轻子,非迟哥真的很无辜。
池非迟低声跟灰原哀吐槽,“他们是这么说的,不过我猜测,他当年劝母亲留下我,以为有了孩子之后,母亲会渐渐打开心结,没想到母亲的心理阴影那么深,一直活在痛苦中,他觉得是自己考虑不周而害得母亲那么痛苦,开始对当年的劝说感到后悔,所以那一次想坚定地站在母亲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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