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怡然盯着某处，陆妍见她这样，有些事不能逼得太紧，“快洗澡吧。”

“好。”

陆妍摸了摸严怡然的头发，转身要走时，严怡然突然伸手拉了一下她。

陆妍回过身，严怡然突然上前把她抱住了。

“怎么了？”陆妍一怔。

严怡然的声音很低，以至于让陆妍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姐，你对我最好。”

陆妍心里微微复杂，手有些迟疑，缓缓落在了严怡然身上。

严怡然的身体在发抖，但她没有哭，好像昨天至今哭得太多了，把她已经哭干了。

严怡然只是因为害怕，她差点死在一个陌生人的手上，差点成了杀害林婉儿的间接凶手。

陆妍轻拍她的后背，神色有点凝重，最后没有说话。

陆妍出去后严怡然关了门，她下意识反锁，这才走进浴缸。

有些恐惧来得迟，不是因为胆大，是因为那时那刻根本没有机会给她感受，让她去思考。

严怡然穿着衣服在热水里坐了一会儿，缓过神，才洗了澡。

等她出来时，顾明远已经从外面回来了，严怡然换上轻便的衣服下了楼。她走到拐角处，听到顾明远正和陆妍说话，陆妍的话不多，大部分都是顾明远在说，顾明远提到严怡然的住处，事故原因，还有翻修之类的事情。

严怡然走下去，陆妍抬头，顾明远没有藏着掖着的意思，只是自然地止住了话。

“姐夫。”

顾明远点下头。

“饿了吗？吃点饭吧。”陆妍说着起身，已经吩咐佣人做好了饭菜。

“都九点多了，这么一说是有点饿了。”严怡然脚步轻快走到餐桌前，陆妍陪也跟着过来，陪她坐下。

“姐，我吃饭还要人陪啊，我不是小孩子了。”严怡然面前由佣人摆上了精致的粥，笑道。

陆妍的表情却不轻松，严肃对严怡然说，“公寓那边等装修好，我也不想让你再去住了，现在事故原因不明，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出去，你就先住在我这边，其他等过一段再说。”

严怡然吃惊，“这怎么行？你和姐夫……我不方便的。”

“没什么不方便，”陆妍摇头，握住严怡然的手，“你要是想再买房子，就等过段时间选一选，找个好日子搬进去。”

“那也……”严怡然的话戛然而止。

要是平时，严怡然肯定就搬出顾明哲了，陆妍不过三两句话，就把严怡然的心情摸个透。

严怡然还想开口，顾明远来到陆妍身侧，陆妍转头看到他，顾明远的手掌落在了陆妍的肩膀。

“你姐说的没错，就在这住下吧，不用觉得打扰，这就像你自己家一样。”

“我，我还有顾明哲呢。”严怡然说出这话时嗓音发紧，心情有点沉重。

“行，只要他来找你，我就让他带你走。”陆妍面露严肃，爽快地一口答应。

“姐。”

严怡然张了张嘴，说不出话了。

顾明哲此刻十有**还在医院，林婉儿刚从鬼门关回来，孰轻孰重一目了然。严怡然不想再做自虐的事，刘小杰有一句话说到了严怡然的心里，顾明哲即便是不爱，可就算是恨，那其中的感情也是严怡然比不了的。

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