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4章 那泰拉怎么办?

“马卡多?”

“谁会在乎马卡多呢?”

“他不过是一件工具,是被我们的父亲安装在指端的精密仪器,鲜有自己的思想:他作为个体的使命便是身为一个有些能力,勤劳肯干的幸运儿,被帝皇选为担任自己无形的第三只手,用无数看不见的方式为全人类的宏图伟业牟利。”

“对于马卡多,我们甚至都不用提及什么报酬或好处的问题:能参与到如此伟大的计划中,为至高无上者的忠仆,而在所有的历史文卷中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渺小却又坚定的席位,本身就已经是无上的奖励了,他还能奢求什么?”

“有多少英雄豪杰为了在史书上留下只言片语而奋斗终生?马卡多所得到的已经远胜于他们了,甚至胜于他自己的能力和气度:作为毋庸置疑的一介凡人,能与我们这些半神平起平坐,本身就是马卡多的幸运、忠诚与能力的回报。”

“我猜在你的话语里,这三项属性的重要度是依次递减的。”

“对于他来说:的确如此。”

荷鲁斯微笑着。

“他很幸运,他有机会展现他的忠诚:能力则是最末尾的事情。”

战争的硝烟味道在牧狼神的唇齿间游荡,久久不愿离去,即使他已离开乌拉诺前线有些时日,即使他选择放下战争带来的疲劳,与自己最欣赏的血亲兄弟,在复仇之魂号的长廊间游荡,为了彼此之间相同的与不同的观点而微笑,但他依旧没法挥手抹去漫长的战争,带给他的实时影响。

仿佛一切就在昨日。

戈戎、乌兰诺、帝皇、兽人之王与庄森、多恩、阿巴顿、又或者是西吉斯蒙德:数以千计的人名与词汇,有用的和没用的,让他欣喜的和令其焦虑的,值得思考的与需要忽略的:海量的概念如同一大堆正处于发情期,肆意交媾在一起的蛇群似的,在他脑子里混成了一大团不断蠕动的纠缠之心,让基因原体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烦闷。

再一想到他亲爱的基因之父马上就要离他而去了:这个时日如今已经可以用天来计算了,荷鲁斯便感到头痛欲裂:过往一百年间所有的战争带给他的痛苦,也远不如如今乌兰诺近在眼前的荣耀,这该死的无上荣耀!

它却带来了痛苦!

而牧狼神自认为,从来不是什么善于忍受痛苦的人,喜欢无故承受磨难的是他那个让人有些头疼的兄弟莫塔里安,在私下里,荷鲁斯是不认同莫塔里安的观点的,他更愿意选择灵巧的回避:用避而不谈的方式绕开眼前的困境,留出充分的时间来思考解决的办法:然后再在一切太迟之前,力挽狂澜。

原体是如此,他指挥的影月苍狼军团亦然,这一点从第十六军团最擅长的突击分割、跳帮斩首战术就可以看出来了:当战争的局势混乱到无可复加的时候,还有什么解决办法是比一次成功的突击斩首更具有效果的呢?

影月苍狼军团天生就是为了这种在顷刻间,便足以扭转整个战局的大场面而生的。

当然了,荷鲁斯不是没听说过诸如此类的流言:有人在看不见的阴影中,控诉他的影月苍狼军团抢夺了所有的荣耀,会将其他的兄弟部队作为盾牌甚至炮灰,来为自己的攻势拉开空间,并为此而枉顾其他的生命安全。

牧狼神实在是懒得去直面这些可笑的话语,他承认自己在统率各个军团联合作战的时候,会有无意识地偏颇一下影月苍狼:哪个父亲会不偏袒一下自己的儿子呢,但是盾牌或者炮灰?像这样的指控未免有些太过于天方夜谭了。

简单的一句话:所有的原体和阿斯塔特都不是什么傻子,如果荷鲁斯真的疯狂到敢拿自己的兄弟军团作为盾牌,或者炮灰,尤其是后者的话,那他的行为不可能不被拆穿,而一次拆穿就足以得罪一整个军团了:既然如此的话,那么牧狼神在大远征中普遍的好名声,又是怎么来的呢?

这些可悲的凡人就连抹黑他的技巧都不到家,荷鲁斯甚至不相信这是马卡多的手笔:他并不喜欢帝皇的掌印者,但他也承认这个卑鄙小人的能力出众,是不会愚蠢到用这种办法对付原体的。

但若是马卡多在暗中指示了某些狂妄自大的蠢货,在干扰到他荷鲁斯的同时,又把掌印者自身的痕迹摘的干干净净的话:荷鲁斯倒是不排斥这种可能性。

总之,牧狼神先在自己的心里给掌印者记上了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