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妃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她扶着描金凤椅的扶手，缓缓坐下，艳丽的脸上尽是讥讽。

“甄嬛，你以为本宫会信你？皇上待本宫一向恩宠有加，怎会害本宫？你莫不是失了宠，得了失心疯，想借此离间本宫与皇上？”

甄嬛早料到华妃不会轻易相信，她平静地跪在地上，不卑不亢：“娘娘，奴婢不敢欺瞒，这欢宜香确有问题。娘娘若不信，可寻民间大夫前来诊脉，看看娘娘体内是否积攒了麝香之毒。亦或是将这香料送出宫检验，自见分晓。”

华妃冷笑一声，凤眼微眯，透出一股危险的光芒。

“甄嬛，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在本宫面前信口雌黄？本宫无子，是端妃那个贱人害的！与皇上何干！”

甄嬛垂下眼帘，掩盖住眸底一闪而过的讥讽。华妃的愚蠢，远超她的想象。这么明显的圈套，她竟然看不出来。也罢，蠢人自有蠢人的用处。

“娘娘息怒。”甄嬛柔声道，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奴婢只是提醒娘娘，欢宜香之事，事关重大，娘娘还是仔细查验为好。至于端妃娘娘……娘娘难道忘了，端妃娘娘多年来缠绵病榻，连下床都困难，又如何能害娘娘呢？”

华妃被甄嬛的话噎了一下，脸色更加难看。她当然知道端妃身体虚弱，可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凭什么她年华正茂，却要忍受无子的痛苦，而端妃那个病秧子，却能安享晚年？

“此事本宫自会查验，只是…你为何告诉本宫这些，难道你就不怕本宫告诉皇上？”

甄嬛敛衽一拜，姿态恭顺，语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锋芒：“娘娘若要告诉皇上，只管去说便是。奴婢身正不怕影子斜，这欢宜香确有问题，奴婢也是为了娘娘的凤体着想才斗胆进言。只是，娘娘如此盛怒之下，奴婢担心，皇上会误会娘娘对他不敬。”

华妃心头一震，甄嬛这话正戳中了她最大的软肋。她对皇上用情至深，绝不愿让他对自己产生一丝一毫的猜忌。

她细细思量着甄嬛的话，心中疑虑更深。难道，这欢宜香，真的是皇上……

她不敢再想下去，这个念头太可怕了。她挥了挥手，示意颂芝将甄嬛带下去。

“你先下去吧，此事本宫自会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