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眉庄自然听得懂她话里的弦外之音，脸色微微一变，却也只能强忍着心中的不快，垂眸不语。

胤禛原本兴致缺缺地把玩着手中的玉扳指，听到文鸳这句话，终于抬起了眼皮，目光深邃地望向沈眉庄。

沈眉庄心中一紧，后背隐隐冒出一层冷汗。

沈眉庄的心跳如擂鼓般，她紧紧捏住手中的帕子，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回皇贵妃娘娘，嫔妾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心中有所感触罢了。”

文鸳掩唇轻笑，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哦？是吗？本宫看惠贵人吹奏这曲子时，神情哀婉，眼中似有泪光闪烁，不知是什么样的往事，竟能让惠贵人如此动情？”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眼角余光观察着胤禛的反应。

胤禛的呼吸微微一滞，文鸳敏锐地察觉到他身体的僵硬。她心中暗喜，看来这招“敲山震虎”还是有些效果的。

“皇上，您看，臣妾不过随口一说，惠贵人就吓得跪地求饶了，可见是做贼心虚呢。”文鸳说着，还故意用帕子掩住嘴角，露出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沈眉庄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下来。

她知道自己今日是着了文鸳的道，可她更怕的是，胤禛会因此怀疑她对他的忠心。

“嫔妾……嫔妾对皇上忠心耿耿，绝无二心！”沈眉庄急于辩解，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只能一再重复着这句话，仿佛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胤禛冷冷地扫了她一眼，那眼神如刀锋般锐利，仿佛要将她整个人看穿。沈眉庄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寒意，心渐渐沉入谷底。

“起来吧。”胤禛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却让沈眉庄更加不安。

文鸳见好就收，娇笑着挽住胤禛的手臂，柔声说道：“皇上，您就别怪罪惠贵人了，她也是思念故人，情难自禁嘛。”

胤禛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拍了拍文鸳的手背，算是回应。

他转头看向沈眉庄，语气淡漠：“朕念在皇贵妃为你求情的份上，今日之事，便不予追究。但你要记住，有些话可以说，有些话却不能说，有些事可以做，有些事却不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