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不可能!我肯定是疯了,一定是自己撞了头,产生幻觉了。
林玲拼命摇了摇头,可怜她本来头部就受伤了,缝了好几针,肿都没消呢。这一晃,更是头痛欲裂,林玲捂着脑袋,朝刚刚的方向看过去。
只见楼下站着的那个人,猛吸两口烟,将烟头掐灭,随手揣进兜里。转身走了,就那样走了……
街上又变得空旷,风卷起杂尘在他刚刚站的位置横穿而过。地上的杂尘不断消散,不断聚拢,随风打转。渐渐的,残阳坠落,黑暗自天边压了下来,街上很快就黑透了。微弱的路灯下,再也分辨不清哪里是杂尘,哪里不是杂尘了。
他看到林玲了,穿着白色病号服的林玲,宽大的病号服,罩在她身上像个麻布口袋。他扯了扯嘴角,想嘲笑她穿病号服好丑,却没能笑出来。
第一次见林玲,她也是这般狼狈的罩在病号服下,目光落在自己左手腕上,那里被层层叠叠缠了起来。
阿翔经过病房门口时,林玲正努力的撑着身体想坐起来,病房一片素白,然她长发乌黑,肤色如玉,鲜明的叫阿翔一下便看进眼里去。
听闻声音,林玲往门口看来,目光清冷,不染尘蒙,衬着唇间那一点嫣红,忽然就惊心动魄起来。
阿翔逃也似的离开了那个门口,离开了那个狭长幽暗的走廊,离开了那个医院,一口气跑出去很远。直到跑不动才停下来,坐在路边大口的喘着气。他顾不得那么多,迫不及待地从兜里摸出烟来,剧烈的喘息另他的手有点抖,尝试了几次才把烟点着,他狠命的几口吸完,紧接着又点燃一支,在烟草熟悉的味道里,他慢慢平静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天已经很黑了,阿翔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踩着地上散落的烟头,走在空旷的街上,路灯将他的身影拖的好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