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是目前的猜测。”蔸娘顿了顿,把话筒捂上,轻声对任辉说悄悄话问:“那要不要和娄sir说,俄罗斯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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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辉看着路,大概是想了几秒:“先别。”
“那没有了,还有一小纸片的事情,我们还在找呢。”蔸娘接着对电话里说。
“好……”娄知铭说着,边上忽然传来一声喊声,内容大概是叫他的名字,从音色里听,蔸娘猜大概是戎哥,“来了,接你电话呢!”娄知铭显然是对叫他名字的人说的。
对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唯一清晰的是阿戎的声音,说了一句:“怎么乱接别人电话你这人!”过了一会儿,阿戎的声音响起来,看起来他把自己的手机拿回来了:“蔸?”
“哎?”
“没有遇到危险吧?”
蔸娘看了看车后座的奥斯汀,决定说:“没有。”
“那自己要小心哦,行内人都是凶神恶煞的。”
“好啦好啦戎哥,记住了。”蔸娘无奈地笑着点头,虽然阿戎并不能看见她的表情和动作。
娄知铭喝了一口咖啡,正在看他们目前找到的参加了昨晚派对的人的证词。阿戎坐在他对面,也埋头在一沓卷宗里。
娄知铭在看文书的时候,还是把墨镜摘了,露出湛蓝色的眼睛。他揉了揉发酸的眼眶,在眉骨上随便捏捏按按,企图缓解眼睛的疲劳,拜奥兰多·阿德里安这个二世祖所赐,他本来可以休息的一天假期,完全泡汤了。他放下手,抬头看见阿戎抽着烟,亮晶晶的眼睛对着卷宗,没有被光直射着,都可以反射出白纸上的反光,深邃灵动的眼珠,随着文字,从左往右,有规律的动一下、动一下着。
阿戎看得足够入神,完全没发现娄知铭正在看自己这边。娄知铭发呆似的看了一会儿,才悠悠开口:“戎,要不要休息一下?”
阿戎抬起脑袋和他对视:“几点了?”
娄知铭转动脑袋,看办公室墙上的钟,时针指向六和七之间:“六点三十五六了。”
阿戎在椅子上伸直了四肢,用力伸了个懒腰,活像一只刚刚睡醒准备开始活动的猫。“那估计晚上八点他开幕,东西是找不到了。”
“我看也是。”娄知铭又喝了一口咖啡,“能给他找回来都万幸了,在八点之前找到不可能了。”
“有够搞笑,在开幕仪式前一天晚上,把家里重金捞上来,还经过他的手辗转两次才洗白的东西,就这样放在房间里,玻璃罩只给上了一道锁,请了一大堆来路不明的人开派对,还喝得烂醉。”阿戎倚着椅背,说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豆给的成长环境太放纵了,给养成这样。”娄知铭附和了一句。
“你猜他真傻还是假傻。”阿戎问。
“反正不聪明。”娄知铭说,“我看了记录了,没有上保险。”
“挺好的,推翻一个猜想了。”阿戎撑着脖子,在后颈上揉了揉。
“你要不要咖啡啊?”娄知铭的眼睛还是看他,问了一句。
“不用,我受不了咖啡那个味儿,怪怪的。”阿戎的双眼盯着那些纸面上的打印文字,回答说。
“那行。”
他们之间又恢复了只有纸页翻动的声音。偶尔屋外有人走过,脚步声隔着门和墙传进来,不大,有节奏的从一边往另一边去,出现然后消失;或者是几声车喇叭的鸣响,警察局就在路边,外面就是人来人往的街道,正在迎接夜幕降临。
“但是他们,嗯……”阿戎忽然又发话了,但是声音小了下去,变成无意义的一声鼻音,拖长几秒。
“怎么?”娄知铭马上接住了他的话,希望他接着往下说。
“他们描述了奥兰多要带他们看那个文物的过程,都出奇的一致,他们说:‘十二点半多一点的时候,奥兰多招呼他们一起去房间里看亚特兰蒂斯的心脏的真品,奥兰多说那是从海底打捞上来的,说镶嵌技术如何好,成色如何好,到了十二点五十七分,他们都被奥兰多都推了出去,继续喝酒。’虽然每个人的用词不太一样,但是几乎都说到了时间,而且说得都一样。就像是说好了一样。”
“就像是每个人都背下来了一样。”
“群体犯罪?”
“但是拉来的人都是奥兰多随机的,有可能存在群体犯罪,但是风险应该有点大,很有可能被无关的人士打扰或者发现。”娄知铭抽出三张纸的笔录来,“这几个还是你的人,你店里的调酒师,今年四月拜了码头开始跟你的一个古惑仔,还有你店里的一位女郎。”
“怀疑我?”
“怀疑你就不会让你看见这些,更不会去林生家里要你帮忙。”
“我以为你是为了找任辉,他这方面比我在行。”
“多一个总是能提高效率。”
“什么人啊你。”阿戎揶揄道。
娄知铭努了努嘴,没呛他:“不排除群体作案,但是最奇怪的还是奥兰多。”
“就像是,阿德里安的二少爷,自己强调了,灌输进了在场的每个人的脑子里,好让他们告诉我们,他在十二点半的时候给别人看了将近半小时的文物真品。”
“我去看看他们看摄像头的人,有没有收获什么。”娄知铭站起来,揉了揉腰。